“先生,州牧舉辦了一次夜宴,邀請先生晚上赴宴。”
當二百騎兵在驛站安頓好后,州牧府的人便迅速到了。
云明點頭:“請回告州牧,在下必當赴約。”
旋即,他安排十幾個個平平無奇的陷陣軍士,吩咐他們到城中各大酒樓、茶館打探一下消息,尤其是士人群體。
“想來……應該是無驚無險。”
云明站在窗邊房,看著遠方徐徐下墜的落日,如此想道。
三郡被朝廷招安,名聲已經洗白。再加上自己這個名士親自擔保,許諾以金錢、官職等巨額賞賜,他就不信,打動不了這群出身寒門的士子。
錢、權、名,都有了,難道還能出意外嗎?
……
驛站外。
“方辰校尉,白巾賊子都安排進去了。”
千人軍隊整齊地守在驛站兩側,為首正是一個穿著明光鎧的魁梧將軍,年紀約三十多歲左右。
此刻他身邊一個穿著漆黑皮甲的青年,正向他匯報道:“戌時左右,云明就會外出赴宴,屆時必定會帶走合意,剩下的人,我們正可趁機殺之。”
“殺之……”校尉方辰猶豫了一下,“真要如此嗎,此舉可能會引發三郡白巾重新叛亂。”
“顧不得那么多了。”青年眼底掠過一絲血光:“白巾賊殺我全家,掠我資財,我祖父乃至父母,包括奴婢在內的一百二十多口人,竟然無一生還。我云天明與白巾賊不共戴天!”
青年云天明,正是慶安郡上陽縣豪族‘云氏’之后。兩年前白巾賊攻破上陽縣,云氏上下還未來得及逃跑,便被殺紅眼的白巾賊屠滅一空。
那時,云天明在曦城一合意門下修習武藝,僥幸避開了這個大禍。
當他發現,陪伴二十年的家人,一夜之間盡為骸骨后。差點崩潰到自盡,要不是大仇未雪,他云天明早就自縊了。
“這兩年來,我沒有一日不做噩夢,夢里都是我一家一百二十口的身影……”云天明紅著眼,壓抑的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校尉你不也是如此嗎?你那兩歲的女兒,不也在白巾侵略藍谷郡時,死在戰火中了嗎?”
“不要說了!”一提到女兒,方辰臉色瞬間鐵青了下來,女兒的死,也是他心中無法彌合的傷痛。
“總之……”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方辰的臉色恢復正常。他冷冷看著遠處驛站低矮的石墻,低聲道:“等那什么云明,帶著合意們離開,我們就將留下的白巾們殺光,決不能讓他們成功被招安!”
“就是這樣。”云天明笑道:“只要三郡繼續叛亂,朝廷必定調動楚州的鎮遠軍來平叛。”
“西幽王朝這兩年鬧饑荒,一直在圍攻楚州,鎮遠軍才抽不出手干涉廣寧叛亂。可是現在不同了,我聽說半個月前,西幽王朝已經退兵,鎮遠軍沒事可做,完全可以出兵剿滅三郡白巾!”云天明惡狠狠道。
“嗯!”方辰微笑道:“到那時候,你家人和我女兒、妻子,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他脾氣寬厚,向來不容易發怒,偶爾軍士犯錯也大都寬恕了之。但唯獨這件事,他無法寬恕,必須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才能平息心中怒火。
白巾軍想被招安?可以,下輩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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