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王朝的衰敗,楊越的崛起潛力,已經成為天下頂級智者的共識。
一個即將死去的王朝,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其所顧慮的,無非是家人而已。
墨群一行很快來到鐵望關。
鐵望關的守軍根據上峰指示,將一行帶到了百里之外的平木城。
走進平木城中,墨群四下張望,慨嘆不已。
“這就是平木城啊,守護了楚州數百年的地方。”
“是啊,傳說中的平木城,喂你快看,那就是超級火炮,整個大宣也只有三百臺,可傷害宗師武者。”
墨通猶如劉姥姥進了白櫻館似的,四處東張西望,對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還指著一條伸出城墻十幾米的黑色金屬炮管叫嚷。
墨群無語“我們是使者,你正經一點。”
“好吧。”墨通攏了攏袖子,面色嚴肅了起來,不再咋咋呼呼了。
兩人跟著引領的將尉,穿過千門萬戶,最終來到一處小堡壘前。
“咦,這是下馬威嗎”墨通嘟囔了一下。
但見百步距離,一百軍士持著長戈互相交叉,猶如隧道一般,一直到大門前。
“考校膽識而已。”墨群步伐不停,徑直往前走去。
森寒光芒的戈矛越來越近,毫不懷疑一旦落下,必定落個血濺六尺,尸首分離的下場。
然而墨群怡然無懼,抬頭,昂首挺步地走入了戈矛隧道里,守軍將士紛紛側目,似乎驚詫這個病秧子的勇氣。
然而墨群想的是,幸虧這戈矛舉得夠高,不然他便要先費一些口舌,讓這幫丘八先滾蛋才能進去。
墨通小心跟在后面,和兄長比起來,膽兒遜色不少。
“廉元帥的待客之道,真是不同凡響。墨群領教了”
邁著大步進入,看到主位上的瘦削老人,墨群笑呵呵道,他的聲音有些尖細,讓人聽著刺耳。
“哪里。”廉文忠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牙,他站起身來,笑呵呵道“總比貴軍不告而襲的舉止有禮的多。”
“詭辯。”輕笑一聲,墨群坐在一旁的空位上,此刻房間中僅有二人,廉文忠和一紅衣文士而已。
墨通走進房間中,行了一禮坐在墨群身邊,看著對面兩個煞筆。
“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元天水先生了。”墨群看向紅衣文士。
作為廉文忠手下首席謀主,元天水實力不可小覷。
是進士修為,并且兼修武者,造詣不俗,也有先天巔峰的戰斗力。
罕有的文武全才。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卻只能在楚州八駿里排行第二,第一竟然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病秧子青年。
“楚州八駿,第一第二,悉聚于此地,若不較量一二,真乃憾事。”
廉文忠笑呵呵道“墨先生,我知道你來此的目的,不過先放在一邊,且與元先生論戰一二,如何”
“元帥有此雅興,小輩豈敢不從。”
墨群病秧子的氣質,說著戰斗強人的話“不知元先生有何妙思,請指教。”他看向紅衣文士。
元天水笑著擺手“指教不敢當,切磋,切磋而已。”
深吸一口氣,元天水繼續道“敢問,對如今天下大勢,墨先生有何看法”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沒有什么好說的,大宣合了八百年,是時候到分解重鑄之時了。”墨群淡淡道。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語甚妙,不愧是子方先生。”
元天水贊譽一聲,后又沉聲道“不過先生,即使大宣王朝日薄西山,我等始終是宣王朝的臣。大丈夫立于天地間,君臣之綱,豈能違棄”
“閣下所言,誠如斯是。”
墨群點了點頭,話音一轉,道“然而,今非昔比,昭明,非可忠之君也,大宣,非可臣之國也。君既不可忠,國既不可臣,丈夫棄之,實乃明智之舉。”
“那么先生,何君可忠何國可臣”
“愛民之君可忠,愛民之國可臣。”
“普天之下,愛民者無數,誰可為君”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先生何必裝糊涂。”
墨群的聲音鏗鏘有力“當然是吾主,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