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頓時心慌意亂,難不成他從頭到尾都看得見她?!
方才還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這家伙是和原主有怨仇嗎?前來尋仇的?
或是其他關系?
快三年了,他是第一個夜里看得到她的人。
她現在該怎么辦?
她不出聲,他近一步,她退一步,直至退無可退。
靳以軒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心中不明所以,難道許久未見,她已經對他疏離了?
或是自己早就答應了她,要迎娶她過門,但如今還沒有付諸行動,她才故意不搭理他?
自己僅是見不得她與凡人相好,殺了那個凡人罷了,難道時過境遷,她還放不下,要一直記恨他?
他抬起手,用指尖觸了觸她的喉間。
“著實不像男人,就你這個半妖的身份,這樣裝扮只能騙過城中的低等生靈,但你還懂得潔身自好,令我甚是欣慰。定個日子,我將你娶了就行,你也不必守在這醉堂春中了,隨我回魔界,沒誰敢欺凌你。”
他言語間,伸手扯下她頭上的束發錦帶,霎時間,她的一頭青絲傾斜而下,披散在肩頭,瞬間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柔美姿態。
“還是這樣好看,干嘛不理我?已經五百年了,那個凡人已經輪回了好幾世,我已放任他輪回,沒有生生世世的追殺他,這是我最大的寬容,是你背叛我在先,難道我殺了他,還錯了不成?”
蘇可可驚訝的看著他,他這三言兩語間所含的信息量好大。
這是原主的未婚夫!
原主紅杏出墻,他一氣之下將原主的相好給殺了!
原主是個半妖!也就是凡人和妖的后代?
那這個家伙又是什么身份?竟然看得見她,還與原主有這么一層關系?
他方才說將她娶進魔界,別的妖魔就不會欺凌她,那也就代表著他在魔界還是有些地位的。
“怎么還不理我?難道許久未見,真怕我搶了你的銀子不成?我方才只是與你開玩笑的,這醉春堂雖是我開的,但銀子是你賺到的,自然就歸你。”
“五百年前,我將此處交給你打理,你卻愛上了一個碌碌無為的凡人,我將那凡人殺了以后,你就無心經營這家醉堂春。我聽說近年來你將此處經營得挺好,看來你已經對我無恨了。”
“要怪也是怪我,將這家店開在無妄城,這兒來來往往的人,仙,魔數不勝數,我又總是在魔界,魔界一天,此處一年,不能總是陪著你。由于我的過失,讓你愛上了那個凡人。”
太感動了太感動了!
蘇可可聽他說著這些肺腑之言,十分同情他的遭遇,差點兒忍不住抱住他,說聲大兄弟,你受苦了!
這實在是個好男人啊!
可惜原主已經死了,聽不到他的這番肺腑之言。
“其實我不是……”
管他三七二十一,這位大兄弟實在太令人同情了,蘇可可正想告知他,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蘇可可,既然原主已經背叛了他,那么,天下何處無芳草,再尋一個良人就好。
這位大兄弟看上去十分好說話的樣子,保不準還能向他打聽打聽靳以軒的消息呢。
僅有兩個月,再找不到靳以軒,她就沒救了。
“你是在與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那你聽好了,蘇可可,你玩不過我靳以軒!”
他突然變了臉色,嚴詞厲色的對她說道。
蘇可可頓時石化了!
他……
自己尋了近三年的人,此刻近在眼前,與原主還有這層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原主要殺了他,原來是因為他殺了原主在凡間的相好,原主才會想殺了他。
“哎!”
此刻,她沒有半分愉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靳以軒就在眼前,但她卻十分同情他,覺得他并沒有做錯。
多情之人,總會棒打鴛鴦,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強,原主既然不喜歡他,那兩人是怎么發展成為現在的關系的?
更令她為難的是,如今這一份相愛相殺的重任落在她肩上,她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