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每當此時,就是蘇可可最肆無忌憚的時候。
她可以完全隱身,這會兒關上門,隨意翻看客人們投入木柜中的心愿條,再依照情形酌情處理。
誰給的報酬高,就先幫誰完成心愿,當然,也不可一概而論。
有些客人給的報酬相對較少,但所求之事非常緊急,她也會率先處理。
能進入醉堂春的客人寥寥無幾,其中更沒有窮人之說。
但相比之下,總有出價高的。
整個醉堂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得一塵不染,破敗不堪的房屋變得和剛建好的似的,完全沒有人入住過的痕跡。
原本破舊的牌匾變成了紅底金字的大招牌,整個小店煥然一新。
蘇可可已經習慣了這種變化,所以一點兒也不驚訝。
無妄城中人多眼雜,她經常扮作男子,也方便了許多,畢竟一個獨居女子容易招惹是非。
她可不相信真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隨便扎起頭發,換身男裝,就不被別人認出身份。
但事實就是那么狗血,至今為止,還真沒人認出她是女人。
她抱有僥幸心理,更自嘲著或許是自己發育不全。
“請問,老板在嗎?”
蘇可可后背發涼,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去。
門并沒有被撞開,一個黑衣少年穿門而入,十分客氣的問道。
他臉上帶著半張藍色的面具,掩去了自己面貌。
門口的結界竟然沒有擋住他!他能進得來,想必是本事大的有錢人,兩個條件兼備,才不受結界阻擋。
她默不作聲,走近他,細細打量著。
反正她夜里隱了身,任誰都看不見她。
“這家店極好,只是沒有老板,不如放把火燒了。”
黑衣男子沉聲說道。
蘇可可有些許得意,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醉堂春無懼水火,根本毀不掉,不然,對面的店主早就將這兒拆了百八十次了。
蘇可可揣摩著這定是個初來乍到的家伙,對醉堂春十分好奇,于是進來瞧一瞧的。
靳以軒摘下臉上的半張藍色面具,環顧四周,在醉堂春中漫不經心的走著,又將藍色面具放在木柜上。
他年約二十,眉清目秀,氣宇軒昂,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袍,腰封上繡著精致的祥云圖案,走路沒有聲音。
蘇可可打量著他那張妖孽般的臉,視線一直定格在他身上,只因為她喜歡看俊男。
多看一眼又不會怎樣,反正對方又看不到她。
這人給她的第一印象倒也說得過去,就是清瘦了些。
她心里一點兒也不怕,若他真是什么臟東西來纏上她了,那她也裝作看不見就行。
畢竟這是無妄城,來往的人,妖,魔數不勝數,其他東西就更多了,若是害怕,那就是少見多怪。
更何況,再找不到靳以軒,她就得死得連渣都不剩,若他真是從閻王那兒來的,過不了多久,她就是他的同類了。
不不不!魂飛魄散,那就是連魂魄都沒有了,連十八層地獄也進不了。
蘇可可為自己惋惜,天妒英才,紅顏薄命啊!
言歸正傳,趁還活著,集中精力看俊男,管他是從哪兒來的。反正他又看不到她,她可以盡情花癡。
靳以軒做為魔界至尊,五百年前,閑來無事,在無妄城開了這家醉堂春,交給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蘇可可打點。
自己僅是去仙界同寧霞仙子下了幾天的棋,無妄城中已經過了數年。
他回到魔界,就聽蝠妖來報,蘇可可已經將無妄城經營得風生水起,賺了很多銀子。
他趕忙前來看看。
“怎就不理我?還在生我的氣?或者你愛財,那我就不拿走你的銀子。”
他輕聲說著,漸漸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