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歌舞啊,看你還不夠嗎?我的眼界窄,看你就夠了,其他人瞎湊什么熱鬧啊?”
而且的確看他就夠了,旁人在他面前,都是些歪瓜裂棗,包括她自己。
撲通!撲通!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安分的加快,臉上也似火在燒,垂眸間,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突然覺得氣氛變得十分微妙,他嘴角上揚,臉上浮現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夠……夠嗎?”
靳以軒無所適從,一邊被她的言語暖了心,一邊不失禮貌又略顯尷尬的問道。
只言片語太過寒磣,但他緊張得不知一時之間該說些什么,唯恐自己慢了半會兒,冷落了她,說出些華麗的詞藻也顯得太刻意。
太過刻意,就顯示出了自己心里的歡喜。
因她而有的歡喜。
唯恐她稍感不自在,就會離開。
可笑。
明明她走到天南地北,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她,又怎會怕她離開?
他怕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怕兩人之間漸行漸遠的距離。
原來,太過喜歡一個人,什么都沒做,也會怕失去。
不知為何,他緊張得漸漸大腦一片空白,滿心重復著一句話,自問著:“是否可以主動問她,他可以擁有她嗎?”
如果不敢開口,自己又以什么樣的立場自亂陣腳的害怕失去?
可是,這樣問,合適嗎?
“夠啊,我是客,我覺得夠了就行,不用弄什么大場面招呼我,我很隨意的,呵呵,很隨意很隨意。”
蘇澈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么開口支開他,再在酒里放上醉方寧,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鼓搗來的,秘傳中,那就是神仙醉,鐵定能聽他說出些心里的小秘密。
“隨意?你……可以不隨意一點嗎?我想…我想很認真的問你……”
靳以軒猶豫了,越想組織語言,越覺得自己一旦開口,就會語無倫次。
“問什么?”
“問……問你一個很不隨意的問題,當然,我不希望聽到你很隨意的答案,也不希望你回答得不隨意,如果不隨意了,那證明你……很為難。”
蘇澈疑惑不解,云里霧里,完全不懂他的意思,都說伴君如伴虎,魔界也一樣,他這會兒對她和善,保不準下一刻就會刀劍相向。
那要準備怎樣一個隨意又顯得不隨意的答案,讓他覺得滿意呢?
“你到底要問我什么?你怎么回事?都不像你了。”
“我也覺得,我……我先失陪一下。”
靳以軒現在才體會到,原來,很認真的想問一個問題,自己會緊張得亂了分寸,感覺空氣中有無數雙眼睛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令自己感到手足無措。
“好。”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蘇澈剛剛還想著用什么借口支開他,畢竟這是他的地盤,沒有個好借口,怎么支開他?
沒想到他自個兒溜了。
她掩飾住心里的狂喜,說了一個字,唯恐多說一個字,就會掩飾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