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擁在懷里,心潮澎湃,推測到這也許是因為他在鏡中看到的那一幕,既然這是她心里不能說的秘密,那么,他永遠都心照不宣,她苦苦隱瞞的真相,若是被他在此時戳穿了,那么,她會很難堪的。
“還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他在期待著,期待著蘇澈自愿說出那件事。
“早在我當初遇見你之后,我就發現自己體內有一股邪惡的力量,這股力量經常會與我對話,他自稱是你的另一面。”
“我的意思是,每個人也許都是雙重性格,你邪惡的一面附身在原主的體內,自從我陰差陽錯的附身在原主體內之后,那股力量就一直存在著,只是遇到你之后,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他才像是蘇醒的困獸。”
“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吵著我,控制著我去做邪惡的事,殺妖飲血,妖魔們無故失蹤,以及我為何會去到溶獄界,這都是原因。”
靳以軒越聽越惶恐不安,幾次用妖法試探,都沒有發現蘇澈體內有其他力量存在。
但是,證據確鑿。
無論是他看到的,還是現在聽說的,都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她身上有他也無法察覺的危險,而且,這份危險指向每一個人,包括她自己。
在外人聽來,蘇澈所言甚是荒謬,但靳以軒毫無保留,全心全意的信賴她。
“蘇澈,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無論是什么樣的你,我都會好好疼愛著,不惜一切代價。我一定會想辦法將那股力量從你體內驅除,相信我,我會辦到的,只要是能救你,我都會不惜一切去做。”
可是,那股力量是他自己,若是那股力量消失了,那么他會死嗎?
原來……她一直都很希望他死,費盡心思的尋找能殺了他的方法,可是如今,終于得到了答案,只要那股力量消失,那么,若是靳以軒也隨之消失,她就皆大歡喜了。
可是她現在只感到萬念俱灰,沒有一絲絲歡喜。
“我支持你做的任何決定,無論是什么樣的后果,我都接受,我從不怕面對困難,只怕誤傷了你,若是下一次,我魔性發作時,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傷了你,因為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
“傻瓜,我堂堂魔界之尊,豈會被你所傷,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靳以軒低聲哄道。
蘇澈笑中含淚,明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心里還是充斥著一絲絲歡喜。
他確實很厲害,帶領魔族在溶獄界大戰幾天幾夜,殺盡溶獄界中的無數同族,血濺戰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別人難如登天之事,對他來說更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傻子,誰能保證你這個傻子會不會總犯傻呢,你對我出手,就會傷了我,不還手,你就會被我打,所以,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你還是躲開得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一滴淚從靳以軒眼中滑落下來,他從未意識到蘇澈竟然如此為他著想,比他自己更在意他的感受。
她讓他躲開,眼不見為凈,不僅僅是不想讓他看到她魔性發作時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他輸在自己的手上。
邪靈是他的另一面,若是控制著她,對他出手,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必然不會還手,那么,被邪靈打傷,就是自己輸給了自己。
“傻瓜,你總說我傻,你又何嘗不是?你早已將我的心占據得滿滿的,又如何讓我眼不見為凈呢?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