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并沒有立刻將發釵拔出來,薛裴廷大驚失色,立刻拔劍相向,蘇澈一腳踢中了薛裴廷的腹部,另一只手一用力,將迎面而來的長劍瞬間折斷。
自己的手也被割破了一條長長的傷口,泛著火辣辣的疼。
“蘇澈,你的手……”
“你既然敢傷了我的心,還管我的手如何?你敢讓她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敢殺了她,一尸兩命!”
如今,在蘇澈眼里,靳以軒不管對她還是對她挾持著的這個女人,都負心薄情得徹徹底底。
可是,任何人都不值得她同情。
她一腳將蔣菲菲踢開,靳以軒竟然沒有任何動作,蔣菲菲抱著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靳以軒仍舊沒有攙扶她,甚至表現出了嫌棄,讓小妖將蔣菲菲和薛裴廷帶下去安頓好。
“蘇澈,我再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
“我就是給了你太多時間了,整整八年,八年的時間,你背著我做了些什么,如今還有資格要求我給你時間嗎?”
“她腹中是你的孩子,你們以后怎樣,與我無關,靳以軒,到這一刻我才突然恍然大悟,當年,你在華陽峰離我而去的時候,我就該徹底和你告別了,可是,我還在一廂情愿的為你的消失找著種種原因,上天入地的找你。”
“沒人逼我,你更沒要求我這么做,終究是我愛得太深,咎由自取,作繭自縛罷了,只希望你我永世不見,以免污了我的眼。”
她將掛在腰間的玉佩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輕觸了觸自己的臉頰,渡過一道術法,瞬間,靳以軒在她臉上施的障眼法被破除,那道丑陋的傷疤又出現了。
“誅心淚”給她的紀念,會時時刻刻告誡著她,曾心甘情愿,無怨無悔,一意孤行的為一個人付出過。
她笑了,笑她作繭自受,錯在愛恨不休。
不求回報的付出,耗盡了她的滿腔熱情和勇氣,也終使自己卑微到塵埃里。
“靳以軒,你最好祈禱我們至此不見,不然,下次相見,我會將你對我的傷害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曾經種種付出和那些難忘的回憶,都成為了奇恥大辱。
靳以軒依舊沉默著,他還是那句話,他只愛她,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再說出這句話。
蘇澈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而去,轉身的一剎那,眼淚止不住的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傻丫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會讓你離我而去的,你若將我千刀萬剮才解恨,那就來吧。你若不動手,我自己來就好。”
靳以軒化作一陣黑影,瞬間擋在了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隨即果斷召集魔界所有妖魔到魔界伏魔臺集合,他不管不顧的拉住她的手,飛身前往那處。
伏魔臺,只有犯了大罪,不可饒恕的妖魔會在那兒接受一切處罰,比魔獄的各種刑罰更可怕,斬妖臺,伏魔釘,鎖魂鏈等多種刑罰簡直是噩夢。
受罰的妖必須接受所有妖魔的監督,如果能熬過先前的幾種刑罰,那么,就不用再到斬妖臺。無論犯了什么樣的大錯,只要還能站起來,都可以被原諒。
“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我這么多年的消失,我只想告訴你,我和蔣菲菲之間并沒有什么關系,都是被陷害的。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的真心話,我靳以軒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拋開我和那個女人之間尚未查清的事不說,這么多年,我欠你的,蓮火之傷,誅心淚之痛,我都會百倍千倍的還給你。你承受一切的時候,我不在,如今,與你一同受著也是心甘情愿,你沒有要求我做什么,但是,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
“我的這副皮囊沒與她發生什么關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甚至她可能是假孕。”
“伏魔釘會腐蝕所有妖魔的皮肉,我可以以此證明對你的衷心,我至始至終只愛你一個。在殿內的沉默,不過是想看看蔣菲菲會鬧騰出什么把戲罷了。待皮肉重新長出來時,我還有資格說愛你嗎?”
“待我查清我和蔣菲菲之間的所有事,我一定會……”
“一定會給我個交代?!呵呵!”
蘇澈打斷了他的話,冷笑著又繼續說道:“你沒那么容易死,你早已勝券在握,你是魔尊,怎會如此輕易的死在魔界的刑罰之下,就算從這百米伏魔釘上滾過去,你都不會死。你只是為自己找一個臺階下,可惜,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再也不會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