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被阮尚“拘禁”在山上,幼時不解,心里沒少咒罵那老道。也沒少給他人前添堵,飯里加料。
可是,這幾年,尤其是那日在后山見到魔族赤焰之后。她越發的肯定,師父令她不許下山,定然是與魔族與她之間的糾葛有關!
為了能令她安心的留在鳳鳴山。師父與麻雀叔煞費苦心,她都看在眼里。
否則依著鳳鳴山這些妖精們的獸型,在見到她這白嫩嫩的女娃娃之時,都恨不得拆吧拆吧塞進肚子里。
他們待她的好,對她的用心,她心里都門清!
這種被人庇護,悠然自得的一生,縱然很好。
但,該她九黎扛著的事兒,便不應該假借他人之手,哪怕是師父也不成!所以她必須下山。
“好~”
阮尚話一松口,麻雀精破口大罵,“老道,你瘋了嗎!往常里,我敬你三分,那不是因為你本事大,而是疼愛我家小九黎!可是今日,你卻要我小九黎……”
一個禁言咒,丟過去,麻雀精氣的直跺腳。
“過兩日是你十八歲的生辰,待過完生辰,我親自送你下山!”
話真誠且正經,九黎鄭重道,“多謝師父!”
三言兩句的他們師徒便將事情定了下來,可有考慮過他胡麻雀的感受!
“唔唔唔”
你們憑啥就這么決定了。
“唔唔唔”
九黎不能下山,絕對不能!她下山,我也要一起跟著離家出走!
阮尚瞟了一眼在他們中間上竄下跳的麻雀精,不耐煩的給人丟在了山腳,院子里立刻清靜下來。
見阮尚嘴唇兒微動,九黎立刻立刻舉手投降,
“得嘞,徒兒自己滾!”
一溜煙兒的跑的沒影,瞧著空蕩蕩的院子,阮尚苦笑一聲,
“每次逃跑倒是利索的緊!”
一路小跑兒到半山腰,坐在樹杈上,翹著兩條腿晃蕩。等歸途的麻雀精。
遠遠的瞧見人過來,打趣道,
“叔,怎么不用仙術呢?”
麻雀精張了張嘴,哼了一聲,腳下不停,瞧都不瞧一眼九黎。
見人真生氣了,一個翻身從樹杈上跳下來追過去。
“我知道您定然是生我師父的氣,他這個人也忒小氣,每次生氣都將人給丟下山腳,還不準您用仙術!您一路辛苦,我給您捶捶背~”
麻雀精頓住腳步,回過頭哀怨的看向九黎,
“麻雀叔如今老了,沒用了。有人想要插上翅膀飛了!”
“您不老,您且年輕著呢!這山上誰不知道,您胡麻雀可是咱們山上有名的年輕美男子。否則我春花姐也不能從了您啊~”
九黎夸贊的極為真誠。
麻雀精這才翻了個白眼,捏住九黎的袖子,使勁兒的擦了鼻涕!
九黎不敢嫌棄,嬉皮笑臉的替他捶背,
“叔,您擦過鼻涕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點?
您說您也是,我不就是下個山,又不是去送死,您至于哭成這樣子……”
麻雀精小眼一橫,眼淚掉的嘩啦啦的,九黎認命的將袖子往他跟前一送,
“哎,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您擦,您擦~只要您高興了,這袖子送給您都成~”
麻雀精悲從中來,將九黎的袖子一甩,拍著大腿,倒地痛哭,“誰要你的破袖子,我要我們家小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