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媛清說著往嘴里扒了幾口飯,往她三兄長那邊看去,見他泰然自若地吃著自己的飯,好像剛才她和何櫻談論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似的。
飯后。
青枝在陸世康房中為他換藥時,剛將他肩上的紗布取下,舊藥撕掉,何櫻和陸媛清便走了進來。
“表哥,你傷些了沒有?”她走近了,站在陸世康面前,仔細察看他的傷勢。
“嗯。”陸世康漫不經心地回著。
“怎么好像后來還裂開過的樣子?”她察覺他的傷口似有一些不對。
“嗯。”陸世康仍是漫不經心地回著。
“孔大夫,我來幫他換吧,這個我也會!”何櫻以前換過藥,在老太太有次跌倒不小心受傷時,為了表孝心,曾經幫著老太太換過兩回的藥。
青枝巴不得地站了起來,“那以后就有勞何姑娘了。”
這樣一來,有人幫著陸世康換藥,自己便可以溜之大吉了。從此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他弄得心神不寧了!
這算是終于解脫了么?
剛站起身打算往外走,就聽陸世康的聲音在后面說道:“孔大夫請稍等。”
她站在原地回轉身,道:“陸公子,你表妹會換藥,這樣我明日便可回江北城了,怎么陸公子還有什么理由留我在此處?”
陸世康嘲諷一笑,說道:“孔大夫,你便是這樣對待你的病人的?我同意她給我換了嗎?”
何櫻手上剛拿了藥箱里的藥包和紗布,也不知該不該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于是手持紗布和藥包站在原地,看了看陸世康,又看了看青枝。
“你表妹說她會換。”青枝回陸世康道。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本公子,本公子要的不是會換的人,而是換的很熟練的人。她是大夫嗎?她能做到如你一般熟練嗎?到時候本公子若是因此留了什么后遺癥,孔大夫你的良心便不會痛嗎?”
陸媛清此時連忙道:“是啊孔大夫,你怎么能讓一個沒怎么換過藥的人給你的病人換藥?不說別的,這要是被我祖母我父親我母親知道了,你可再沒辦法幫我陸府的人看病了。”
陸媛清此時感覺到一點兒不對,那就是,自己三兄長看樣子對這孔大夫是挺上心的,但這孔大夫,似乎有點兒放不開。
不管如何,這孔大夫可不能走,孔大夫走了,她就沒有故事看了。
要知道,她三兄長這還是第一次愛上一個男子。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事情!
她一定要幫三兄長將這孔大夫給挽留下來。
青枝站在原地,也不走近,而是說道:“令祖母令尊令堂必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便牽怒于人。”
陸媛清道:“孔大夫不知道,我祖母父親母親雖然不是小氣之人,但是,若是我三兄長有了什么意外,那就難說了!再說了,萬一他在這兒再受了別的傷,你也知道,他最近被人盯上了。萬一哪次又有了性命之憂,你卻不在,那我就不能保證,我祖母父親母親會如何對待你們孔家了。”
齊方這時也道:“是啊孔大夫,你真不能回去。”
青枝似乎這才意識到,陸世康眼下可能隨時都有性命之憂,若是自己真就這樣離開,怕是就算在江北城,也無法安心行醫。
陸媛清走到何櫻身邊,將何櫻手上的藥和紗布拿走,遞給青枝,道:“我表姐真的不會換,她才換過一兩次,這換藥之事,真的只能孔大夫來。”
陸媛清這樣做,也算是給青枝找了個臺階,要不然她還真不好自己走過去從何櫻手上拿藥和紗布。
當下接過藥和紗布,走到陸世康面前,幫他換上新藥。
陸世康道:“換個藥而已,你們都站那干嘛?還不快回去休息?”
“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陸媛清道,說著將何櫻拉離了陸世康的房間。
“走啊齊方,這兒沒你事了。”她同時也將齊方支走了。
現在,房間里只剩下了陸世康和青枝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