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約把車開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郊野處,在車里拼命地抽著煙,一根又一根。
很快,車里的煙把他腔得直咳嗽,他干脆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這四周野草蔓延,連成一片,顯得更加荒涼。陳約俯下身子,他覺得自己像極了這野草,生命力特頑強,“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陳約喃喃念道。
是的,他就是這燒不盡的野草,任何人,任何困難,都別想把他難倒,別想把他困住!
他要把整個海天集團呑了,他要把以前所有鄙視他的人踩在腳底下,他要讓所有人看到,他陳約是巨人,打不倒的巨人,高高在上的巨人。
這時候,手機響了,還是未知號碼,還是那個陌生人。
“怎么,一個人在看野草?不無聊嗎?”陌生男子的聲音冷靜中帶著些許嘲諷。
陳約想把手機扔掉,陌生男人說:“你要是想扔就請便,只是別后悔。”
“我們已經沒有合作的必要。”陳約憤怒地吼道,額頭上幾條青筋凸出。
“是嗎,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打倒羅克,就能一口呑了海天?”
“這是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
“年輕人,越是到緊要關頭,越要沉得住氣。”
“有屁快放,我沒心情和你耗著。”
“小心你的那個莉莉,她撘上的男人大有來頭,你自己去查查吧,到時候別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陌生男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約又一次把手機給砸了,手機的屏幕碎得不成樣子,電池也脫落下來。
他坐在野草叢中,野草把他整個人給團團圍住,看不到他的頭。
陳約心里盤算著,要想計劃成功,除了原來的計劃,還需再做新的調整,比如怎么除掉陌生男子的干擾;比如,怎么阻止李莉莉和她那個所謂的男友……這些都是原來計劃沒有的,他不得不重新安排好。
“該死的女人!”陳約一想到李莉莉,就十分懊惱。本來是要和她一起并肩作戰的,現在反而拖累了他,差點壞了他的計劃。
的確,李莉莉已經觸碰到了陳約的底線。其實國仁第一次去找他時,他就已經派人去查他的底細,李莉莉和國仁在酒店共度良宵的照片,當然也在文件夾中被送到陳約這。
在陳約的字典里,沒有灰色地帶,只有黑與白。李莉莉還沒和他分手,就勾搭上別的男人,這點陳約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只是礙于國仁的身份,他不得不先忍著,將來等他坐上海天集團的第一把交椅,再和他們兩個好好清算清算!
陳約扯過身邊的一棵草,用力一拉,草斷了,但他的手也被割破了。
“呵呵,小瞧你了。”陳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對著那棵斷了的草笑嘻嘻的,“被別人扯斷的同時,也不忘割對方一下,好樣的。”陳約自言自語,像在對草說,又像在對自己說。
直到落日的余輝漸漸揮霍光,陳約才起身回到車里,啟動汽車往市區方向趕去。可是,他卻不知道,一只六眼沙蛛趁他剛才不在時,車門打開的那會兒,已爬進了他的車里,在他的座椅下面安了家。
六眼沙蛛是世界上一種最毒的蜘蛛,它與隱居褐蛛是堂親關系,但是它的毒性超過隱居褐蛛許多倍,沒有抗毒血清能夠治愈它的咬傷。除了局部骨疽之外,它的毒液也能導致彌散性血管內凝血。
陳約打開了音樂,聽他最愛的搖滾樂——Don'tcry.兩名主唱一滄桑一哀婉,低吟出一段令人蕩氣回腸的柔情曲,而歌曲表達出的無奈和失意正是憤怒的極至。
這首歌一直是陳約的最愛,他每次心情煩躁是就愛聽這曲子。在這歌曲里,沒有虛偽,沒有造作,有的是真正的情緒發泄。
陳約吧音樂的聲音開到最大,以致座椅下六眼沙蛛的爬動他一點也沒有覺察到。他邊開著車,邊扭動著身體,跟著音樂哼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