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這家徒四壁的,也沒什么好茶葉,你們二位權且湊合一下,”白明心沏了兩大碗茶端到兩人面前,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家里連個正經茶杯也沒有,都是吃飯的大粗碗……
因為關在屋里倒騰了半天金銀花,所以白明心端茶過來的時候,還不自覺帶著一股淡淡的金銀花花香。
傅弋沒什么表情,只微微點頭表示謝意,倒是坐在一旁的阿墨摸了摸鼻子。
本來瞧見阿墨,白明心就想起了那天把早飯都吐出來的尷尬場面以及阿墨那透透徹徹的嫌棄表情,結果阿墨還摸了摸鼻子,白明心整個人就不好了……
“阿,阿墨是吧?你捂鼻子做什么?”白明心正色問道。
“啊?”阿墨似是沒想到白明心會突然問這么一句話,愣了半響才吱吱唔唔道,“明心姑娘,我,我,我是覺得你身上的香味還挺奇特的……”
白明心都做好戰斗準備了,想著這阿墨要是還跟那天一樣埋汰她,她絕對會唇槍舌劍,反駁得對方落花流水。
結果聽到這么一句回答,白明心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半晌才抬起胳膊,聞了聞,解釋道:
“哦,這是金銀花的味道,你們大概只接觸過干燥沒什么味道的金銀花藥材,新鮮盛開的金銀花其實香味還是很濃的。”
“哦。”阿墨點了點頭,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尷尬,白明心只覺的身周的尷尬都要實質化了,這傅公子是個啞巴,不能說話,那阿墨也不說話,啥意思?要聽她來一段單口相聲嗎?
白明心干笑兩聲,一邊說著:“喝茶,你們喝茶。”一邊想著說點兒啥好。
今兒天氣挺好的?這不廢話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吃過飯了沒?哎,人家不就是上門來吃午飯的嘛。
身體都挺好的?這,瞧著四肢俱全,就算有隱疾人家也不會跟你說啊,你算哪塊兒小餅干?
啞疾,對!啞疾!趁這會兒跟他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們早點兒打消了再抓她去研究的打算!
“咳,傅公子你這啞疾有些年頭了吧?”一開口,白明心就覺得這有點兒像江湖騙子的開場白啊!
白明心瞅見傅弋望著他,只微微一笑,也不肯定,也不否定,又尷尬了幾分,不過沒關系,她頭鐵,還能硬著頭皮接著說!
“咳,我記得你們初來時曾說你的情況和我一樣,曾經也是能說話的,如今這樣,如果不是誤食了毒物,那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才導致的不能發聲。”
白明心想著之前這啞丫頭聲帶一點兒沒受損,沒準兒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不能發聲的。
而且她在現代的時候,鄰居小姑娘因為目睹自家父母慘遭車禍,又驚又懼之下,也是不能發聲,醫生說是心理原因,這種情況持續了六年之久,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好一點了。
白明心想著經常沖她甜甜一笑的小姑娘,又是心痛又是憐惜,沒有注意到傅弋略一停滯的微笑,和眼中劃過的莫名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