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鐘意如是真的對農事耕作感興趣,走在田間小徑上,同白明心的對話是三句話離不了莊稼種植。
白明心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莊稼問題她一竅不通,別問她,問就是莊稼生長靠太陽。
在鐘意如喋喋不休的嘴炮攻擊下,白明心將這位不走尋常路的大家小姐送到了近處的一片田壟子上,正好壟間有幾人在俯身耕作。
鋤頭揮動的節奏和曬得黝黑的脖頸子,都昭示著這幾位是農事經驗豐富的農業大佬。
白明心覺得,鐘意如應該會和這幾位更聊得來。
“意如姐,你有什么問題問這幾位大叔就成,都是我們桃源村的人,地道著呢!灶上還燒著金銀花呢,我得回去看看!”
“你哥不是在嗎?”鐘意如收回掉在田間的視線,疑惑地看向白明心。
“我哥不知道點兒,他只負責看著火。”白明心笑道。
鐘意如撇了撇嘴,揮手道:“去吧去吧,我認得路,一會兒自己就回去了……”
于是乎白明心將人留在了滿是泥巴的田埂子上,打了聲招呼,就大剌剌地回家了。
灶上的金銀花浸泡后,要煮兩個小時,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白明心估摸著快到點兒了。
慌慌著奔回家,去那銅壺滴漏跟前瞅了一眼,果然是那箭上的刻度已逼近八刻鐘了,也就是兩個小時,換算成古代的時間單位,那就是一個時辰。
“哥,這第一次提取時間到了!”白明心的聲音突然在廚房響起,白明風冷不防聽到這聲音,昏昏欲睡的眼睛都猛地睜大了。
“你,你不是和那姓鐘的丫頭逛街去了嗎?”
“逛啥街啊!你見過在田間地頭逛街的嗎?”白明心一臉黑線,“我心里惦記著我的金銀花,就先回來了。”
白明風愣愣道:“所以你把客人一人放在哪兒了?”
“哦,南邊的田壟子上,”白明心一邊回著,一邊掀開蓋子瞧著所謂的金銀花的第一次提取物,“我看看我的寶貝金銀花提取的怎么樣了……”
乍一掀蓋子,熱氣蒸騰。
白明風不可思議地看著整張臉都快熏熟的自家妹子,正沉浸在那罐黑乎乎的液體中無法自拔。
突然覺得那姓鐘的丫頭有些可憐,大老遠跑來找自家妹子玩兒,結果被打發到田間地頭了。
殊不知,此時的鐘意如正徜徉在農學知識的海洋中,好不快活。
“嗯,可以可以,照著這個時長再提取兩次我看就差不多了。”白明心舔了舔唇,極其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還得再看四個小時的火?!還是得我看?!”白明風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地看向白明心。
這是逮住不要錢的勞動力,放開了使勁兒壓榨啊!
“不用,這水都熬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工作我來就行!”白明心笑著解放了一臉驚懼的自家哥哥。
“對了,哥,你要是沒別的事兒,去看看鐘意如那里有什么需要的沒,到底是客人呢,把人直接放在地頭不好。”
“不去,那丫頭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白明風吹著口哨往屋外蹦跶,“再說了,你沒看著你哥這腳還傷著呢嘛!”
白明心搖搖頭,無話可說。
小火苗晃晃悠悠地燒,銅滴漏滴答滴答地淌。
白明心沉迷于金銀花提取物的制作,過于忘我,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