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牧野盯著眼前碗里的東西,隱約能看出肉的樣子,只是怎么黑乎乎爛糟糟的。
白明心尷尬了一瞬,才不好意思地笑道:“牧爺爺,這是我娘她上山之前鹵好的牛肉,特意讓我給您端過來兩碗,雖然不值那本身法的萬分之一,可在這山洞里好歹能聊以充饑。”
“你娘還真周到,這上山避難連碗筷都帶著,是個細心的!”牧野瞅著那干干凈凈的碗點頭贊道。
白明心客氣笑了笑,倒是白明風張了張嘴沒說話。
娘是周到,可最后累著的卻是兒子,怪不得他覺得自己背的那大笨筐子沉得要命,他合理懷疑自家老娘不僅帶上了碗筷,沒準兒還帶了大鍋小盆!
見幾個人雖是笑著道了謝,可誰都沒有要嘗一口這牛肉的意思,白明心又尷尬地補充道:“雖然看上去差那么點兒意思,可味道還是過得去的!”
白明風蹲在一旁伸手指了指自己道:“牧爺爺,您嘗幾口算了,等下山了我給您做紅燒肉,那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還不待牧野說話,阿墨倒是眼前一亮,“牧叔,您不知道,明風兄弟做的紅燒肉,那叫一絕!我只吃了一次,就忘不了了!”
“哎呀!過獎了,過獎了,阿墨兄弟實在是過獎了!”白明風假模假樣地拱了拱手,滿臉都是小驕傲。
白明心本也跟著笑,可笑著笑著就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兒。
雖不知道自己老爹和這牧爺爺有什么淵源,可既然老爹張口閉口都恭恭敬敬地喚人牧叔,那自己跟哥哥便算牧野的孫輩,可阿墨喚的也是牧叔,那可就跟老爹是一輩兒了!
這怎么著,還平白無故多了個小叔叔?
雖是這么想著,可看但自家哥哥和阿墨互相搭著肩稱兄道弟,誰也沒注意到輩分的事兒,白明心就莫名安心多了,甚至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這笑容掛在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臉上,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傅弋越過火堆瞅著對面白明心臉上的笑,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隱隱有幾分不解的情緒。
果真是得了桃神爺的庇佑嗎?小丫頭的表情和眼神總讓人讀不懂。
牧野就直接多了,吃了幾口鹵牛肉,便放下了手里的碗,笑呵呵地問道:“明心丫頭,你笑啥呢?”
“哦,我?我,我哥和阿墨的感情好,我這是替我哥開心呢!”白明心猝不及防被問到,忙扯道:“您不知道,我哥在這村里也沒有個一二好友,這一天天形單影只的,又孤獨,又寂寞,還冷!”
白明心這話扯的,倒是先把自己扯感動了。
細想想他哥的情況,雖說有些夸張,可也著實是實情啊!村里同齡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可自家哥哥呢,不僅得自己打醬油,還得給全家打醬油……
話音落下,火堆旁靜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