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了。”村長連聲的一串兒長嘆,正欲負手離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轉身一本正經地叮囑白明心,“丫頭,眼看一會兒還有雨,沒事兒了就回山洞睡睡覺,多做做夢啥的,別老擱外頭晃蕩了。”
“知道了,村長爺爺,我這就回山洞去!”白明心重重點頭,仿佛接下了什么重大任務。
“好孩子,好孩子!”村長一臉欣慰,連聲唏噓著,往河邊望水興嘆去了。
天晴了連半天都沒有,頭頂上那片烏云很快又聚得厚黑厚黑的,饒是村長不說,白明心也要回山洞了,這當口淋個雨受個風染個風寒啥的,連苦藥都沒得喝。
“你們倆怎么還在這兒?走啦!回山洞啦!一會兒又要下雨了!”白明心訝異地打量了兩眼仍站在原地的傅弋主仆,腳下不停,笑著朝兩人招了招手。
這古代真是什么都早,吃得早,睡得早,起得早,成親早,生娃早,孩子們成熟得也早!
瞧人傅弋主仆倆往那一站,穩當得跟個大人似的,才十六七,擱現代同齡的少年正上學打游戲呢,白明心又忍不住暗暗拿自家哥哥跟傅弋主仆倆做比較……算了,沒事兒瞎比什么?怪糟心的!
白明心招呼了兩人,就滿腦子胡思亂想地往前走,雖然小腿倒騰得也不慢,但沒走幾步,就被兩雙長腿追平了。
傅弋側身比劃著手勢,阿墨在一旁解釋:“明心姑娘,我家公子問,真的有桃神爺嗎?”
正低著頭想事情的白明心聞言驀地抬頭看向傅弋,直直地撞向了一雙幽深帶著探究的眸子。
“嗯……”白明心腦海中冒出來的那些用來胡謅的措辭,在那雙眸子的注視下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緩了幾息后,白明心才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你覺得有,那就是有!”
傅弋低頭又比劃了幾下,阿墨挑了挑眉,看向白明心:“那我家公子要是覺得沒有呢?”
“既已覺得沒有,那還問這個問題做什么?信則有,不信則無。”白明心愣了愣,定定地看向兩人,留下這句話就率先往山洞走去了。
邊走著,白明心邊想著,自家哥哥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最起碼如果剛才換白明風來回答傅弋的問題,以他那張嘴,旁征博引舉例子,謅上個小半篇簡直就是灑灑水。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不管外面是晴是雨,也不管洞里的村民是安靜還是喧囂,白令安和牧野兩人你拍著我的肩,我搭著你的背,說不盡的陳年往事,暢想不盡的有朝一日,端的是叔侄情深。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牧野在說,白令安在一旁聽著,間或唏噓兩句,一時間氣氛正濃,只差二兩小酒一碟花生米了。
“……后來我自京城輾轉到這南都府,在府城外的餓狼山上落腳,這些年雖常在外游歷,可一年中也有三五個月會待在餓狼山上。
想想這桃源村離府城也就幾日的路程,可這幾日的路我沒想到竟走了三十年!”牧野悵然道,聽得白令安又是一陣唏噓。
“對了,牧叔,我瞧著你跟傅公子他們倒是熟識,不知道他們是何來歷啊?”白令安想著頭一次進桃源村時,那傅弋可是由府城大官的公子陪著一起來的,想來他來頭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