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弋兒啊,那是個可憐孩子,幼時家中生了變故,父母雙親都不在了。
當年我外出重傷僥幸得他父親救了一命,恩人家中生變時,我得恩人所托,護弋兒來府城定居。”
牧野只寥寥說了幾句,旁的有關傅弋之事并未多言。
聽話聽音兒,又涉及旁人**之事,白令安便也識趣地沒有多問,只是光牧野透露的這幾句信息,已足夠使得白令安的同情都要溢出來了。
人是最不經念叨的,這邊說著話,出去的人都已陸陸續續回來了。
向洞口望去,人影重重逆著光。
可白令安還是一眼從數道身影中認出了傅弋,少年風姿,氣宇軒昂中隱含著平和穩重,這樣好的孩子還沒爹沒媽,要是自家孩子那該多好!
再一想到自家兒子白明風剛才也不知是從哪兒浪回來的,連袍子都濕了大半身,還跟個沒事人兒似的。
走路就走路,還同旁人勾肩搭背地走著,活像只炸毛的騷包大公雞,簡直是……越想越手癢!
再仔細一想,自家兒子勾肩搭背的對象怎么那么像賀嬌嬌手下的白聽?孩兒他媽可是囑咐過的,賀嬌嬌那伙子人沒按什么好心思,嘖……這孩子,凈不跟好人混!
老白同志也是納了悶兒了,自家兒子這有父有母有妹妹,有龜有盆有飯吃,老爹格局大,老娘脾氣好,啥啥也不缺,怎么跟傅弋一比就覺得哪哪兒都不順眼呢?
“爹!你發啥呆呢?”白明心在白令安面前揮了好幾下手,瞧他只皺著眉沒反應,遂又晃了晃他肩膀。
“誒?閨女回來了?”白令安仿若夢中驚醒,朝白明心笑了笑,看到后頭站著的傅弋,笑容扯得又大了幾分,直惹得白明心一陣撇嘴。
剛才走過來時,白明心還以為自家老爹是在看自己呢,合著只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呆么?
“丫頭,坐!”一旁的牧野沖白明心笑笑,示意她坐到一旁的石塊上。
“謝謝牧爺爺,我就不坐了,還要去看看我哥哥,”白明心搖搖頭,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怪笑道:“說起來,剛才救李木匠一家上岸,我哥也算是出力氣了哈哈!”
正和一同回來的傅弋打著招呼,白令安聽到自家閨女的話心中略有些熨帖,暗道剛才自家兒子倒也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遂揚了揚手,“去吧,去吧!”
……
大水漫半山,遲遲不退,天仍未放晴,大雨小雨還依舊輪番地下,山洞中的氣壓一日比一日低,早不復初來那一日的熱鬧,每一分每一秒都開始無比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