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已看完,秦道川并不急著回去,對若舒說道:“夫人,難得出城,不如四處看看,全當散心也好。”
若舒起身,秦道川連忙扶著。
若舒復又細細地看著一畦畦的綠葉,聞了一下,問道:“什么花開香味中竟有一絲涼意?”
許芫桐說道:“你聞到的是我剛磨的薄荷,我這藥圃中的花都不太香,不湊近了聞是聞不到的。”
秦道川說道:“芫桐,我每次來都只見你一人,其他人哪去了?”
許芫桐說道:“此處從來只我一人,何來其他人之說。”
若舒終于抬頭望了他一眼。
秦道川說道:“以前在書院時的枳實呢?”
許芫桐說道:“他已成婚,在府中當了管事。”
秦道川又說道:“你呢?準備何時成親?”
許芫桐說道:“順其自然。”
若舒聽了,感覺到了他的送客之意,便說道:“既已問診完畢,不如我們回去吧!也免得擾了主人家的清靜。”
朝著許芫桐問道:“多謝許御醫為盧氏看診,診金過后自會送到貴府上。”
許芫桐回道:“夫人客氣了,又未開藥,不需診金。”
若舒回道:“那盧氏就此謝過了。”
許芫桐拱了拱手。
走了幾步,若舒轉回頭,望著許芫桐,說道:“盧氏懷雙胎之事,可否請許御醫代為保密?”
說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神莫測。
許芫桐聽了,說道:“夫人生產時,許某始知也。”
若舒朝著他深深施了一禮。
由秦道川扶著,出了院門。
以后的日子里,因若舒不能出府,夏蓮依舊每日將裝著若舒前一日回好的信函和賬目的木盒送至盧四爺,如今的常掌柜手中。
蘭姨之事以后,若舒要夏蓮進出都坐自己的馬車,由叁玖和角宿兩人駕車護送,這日,夏蓮坐在車上,聞到熟悉的味道,說道:“參玖,在老地方停一下,我去買點棗糕。”話音未落,角宿竄下馬車,眨眼工夫,已經將東西遞進了車內。
參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角宿卻目不斜視,望著前方。
回到馬房,參玖等夏蓮進去以后,對角宿說道:“真真是看不來,你也會這一套。”
角宿卻冷冷地回道:“老大未成婚之前,我們都不論婚事。”
叁玖撇了撇嘴,輕輕說道:“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又過了幾日,賀詩卿終于滿月,左院又是高朋滿坐,秦道川又陪坐在賀丞相身邊。
賀詩卿精心打扮了,靜養了一個月,臉色也紅潤了,身材也豐韻了許多,一副富態少婦的模樣,在院中聽著眾人的奉承,看著奶娘手中的孩子,似笑非笑著。
文氏終于逮到了機會,坐在她跟前,說道:“看你如今氣色好了許多,我才終是松了口氣,不然,一想到商戶女沒個消停地生,怎么都替你憋氣。”
賀詩卿聽了,卻淡淡地說道:“為我?怕不是為了你自己憋氣吧?”
文氏也不生氣,說道:“你我如此親近,要說我心中不痛快,那是自然,這國公府若是你的兒子接了,我沒話說,因為你配得起,那個商戶女,她配嗎?只會拉低了國公爺的門楣,就算如今萱微堂里的老夫人將她的兒子帶在身邊,也拉高不了多少。”
賀詩卿卻說道:“可惜啊,我只生了個女兒。”
文氏說道:“正是啊,怎么就會如此的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