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又問道:“你倒是給句話啊?”
賀詩卿萬般無奈何地搖搖頭,說道:“母親,是我一直瞞著你,川郎已經很久沒在我房里過夜了,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
賀夫人氣笑了,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是如此,他如今連你父親的臉面都不給,怎么還會給你臉面?”
兩個人呆聲嘆氣地呆坐了半晌,賀夫人說道:“也不難,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那個女人不是又懷上了嗎?就跟他說,如果是個男丁,就過繼給你,然后我們幫他接了國公府的世子位,有丞相府護著,保他國公府世襲罔替,量他也會心動。”
賀詩卿卻是心里沒底,忐忑地說道:“川郎不會同意的。”
賀夫人卻篤定地說道:“他答應不答應,都要答應。你先回府跟他提提,要他先有個準備,反正那個女人日子還淺,不急于這一時。”
賀詩卿回了西府,就要暗香留意秦道川的行蹤,終于等到秦道川回書房換藥,便候著書房門前,也不管秦道川的臉色,厚著臉面跟著他入了書房,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后,便提出想要過繼若舒腹中的孩子的想法,秦道川一聽,冷冷地說了句:“若你再如此得寸進尺,你我便和離。”說罷,指著大開的房門。
賀詩卿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給自己臉面,一時接受不了,捂著臉跑了出去。
秦道川呆呆地在書房坐在半天,最后,要秦東安排人,將書房通往二門的路封死,從此以后,左院再無可能從二門進入書房。想了想覺得一不做二不休,從書房單獨修了一座橋去右院,橫跨整個荷塘。
若舒看著右院上又多了一個門洞,心想,憑自己畫樣式圖多年所學的知識,這已不算是一個院落,犯了風水學的大忌,暗暗嘆了一口氣,只得將另外兩個門封上,通通從這一個門進出,將原來的通道改由這一個地方進出。
秦道川見了,內心暗暗得意,果不出他所料,他早看院內的兩個門不順眼了。
賀詩卿一見慌了神,立馬去找自己的母親拿主意,賀夫人坐了良久,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去跟秦道川說,下藥的人是盧氏,因為她知道了是你在井水里放的藥。可是你只是想讓她晚點懷上,如今她接連產子,可見你當初所言非虛,而她這樣斷人子嗣,也太狠毒了。記住,點到即可。”
賀詩卿依言,等在前院,專程候著秦道川。
見了秦道川只說有話要對他說,秦道川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賀詩卿緊緊跟了上去,秦東他們也不敢硬攔。
秦道川見她一直跟著,轉身停住,冷冷地望著她。
賀詩卿說道:“川郎,我不介意在這里說,但是涉及右院,你確定要在這里聽嗎?”
秦道川眉頭緊鎖,猶豫良久,轉身回了書房。
賀詩卿一口氣將母親所教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秦道川一直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賀詩卿心中謹記母親的教誨,不可多言。說完之后就靜靜地站在秦道川身后,癡癡地望著他。
秦道川醒過神來,要賀詩卿先回去。
賀詩卿聽了,見他神色黯然,顯然是相信了,強忍著心中的歡喜,低頭施了一禮,出了房門。
賀詩卿已經走了很久,但她說的話依舊在秦道川耳邊環繞,秦道川下意識地走出書房想去右院找若舒問清楚,但他走到荷塘的橋上就站住了,平生從未有過的膽怯充斥著他的全身,他怕,怕若舒會干脆的承認,自己有如何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