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既明說道:“對他來說,靜王是皇上最大的敵人,自然會拼死攔截。”
七皇子又說道:“左相堅持要接著拉右相下馬,你如何看?”
何既明說道:“他有私心,也不奇怪,但右相此時就算是不在了,九皇子依然在那里,賀貴妃也在那里。”
七皇子說道:“內外夾擊這個策略是勝算最大,但是每日在這里枯等,實在令人煩悶。”
何既明說道:“殿下,既然無事,不如想想我們手中的棋子,還有哪些可以撥弄撥弄。”
七皇子說道:“待我明日見了她,再定吧!”
何既明飲了一杯酒,回味良久,不禁說道:“還是這會館穩得住,如此亂世,酒味竟未差分毫。”
七皇子聽了,反應有些大,令何既明有些訝異,七皇子卻笑著說道:“也是,我覺得這菜也是,竟也與以前不差分毫。”
心中卻想著,差點被她騙了,偷梁換柱,如此的小計謀,竟將自己給騙了過去。
心思一動,就叫青云進來,要他傳信給杜若遠,說自己有事找他。
過了半個月,若舒正在右院看著盧三爺的信,說是已經買了兩條船,近日就準備只裝一條船的貨,另一條船坐鏢行的人,趟趟水。
若舒看了信,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這時,夏菊進來傳信,杜玖柒已在馬房院中,等著見她。
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水路上的若舒,換了衣衫就走出了右院,連軟椅都沒坐。
杜玖柒站在院中,仍舊一身勁裝,望著右院大門的方向發呆。
不多時,右院門前人影一閃,若舒走了出來,因為是夏天,衣衫單薄,巷中有穿墻風吹過,身穿著蠶絲薄衫的若舒翩翩而來,無數層的衣袂翻飛,深深淺淺的藍,仿若仙子。
直到若舒走近,杜玖柒仍未回過神來,癡癡地望著她。
一直跟在后面的蘭芷見了,咳嗽了一聲。
杜玖柒回過神來,連忙低頭見禮,收了心神后,才抬起頭來。
若舒一向不在意此事,見了他直接問道:“如何?可有新的進展?”
杜玖柒回道:“拜見了兩個占山為王的,同意我們每年交些份子錢便可經過,不過規定了船只的數量。其他的還沒有進展。”
若舒卻笑著說道:“有進展就好,其他的談得攏則談,談不攏只得硬來了。”
見杜玖柒驚訝地看著自己,若舒解釋道:“又封了不少的官道,鋪子里缺貨嚴重,有些東西等不起,只有挺而走險了。盧三爺已經與平安鏢行的人商量好了,他們愿意趟一趟這渾水。”
杜玖柒眼神一暗,平安鏢行,秦道川的人馬。
若舒接著說道:“暗衛的人馬還不足以應付這一趟一趟的水路,只能由鏢行來做,盧三爺說得對,他們打過仗,這些草寇應該不在話下。”
杜玖柒卻說道:“暗衛的身手也不在他們之下。”
若舒今天心情似乎特別的好,笑著說道:“我并沒有說他們強過暗衛,只是他們更適合罷了。”
杜玖柒還想解釋,若舒卻已經說道:“銀樓的買賣暫時還是只能走陸路,我也不瞞你,如今青州的開銷大半都是靠銀樓撐著,出不得半點閃失。官道既然封了,肩挑手扛,翻山越嶺,也不能斷了買賣。”
杜玖柒醒悟過來,拱手回道:“是,東家,玖柒這就去辦。”
若舒見他臉色好看了些,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了,走了這么久,他沒有因此怪罪于你吧?”
杜玖柒回道:“傳了信要我回來,我正要跟東家稟報呢。”
若舒說道:“希望他盡快成事吧,不然拖得人心煩。既然如此你快去忙吧。”
杜玖柒覺得今日的東家與往日不同,分外的神采飛揚,不舍得就此離開,就找了些話題又說了起來。
若舒卻比他清醒得多,催他快去赴七皇子約,杜玖柒萬般無奈,只得告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