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忍不住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道:“夫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貶損為夫的機會,還請夫人好好解釋解釋。”
若舒說道:“說不好,就是感覺如此。”
秦道川說道:“夫人的字,不也是如此嗎?”
若舒說道:“我的字中規中矩,哪里像你說的那樣?”
秦道川說道:“我至少見過你不下四種字體,每種字體看似不同,卻有一樣始終沒變。”
若舒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就放下手中的筆,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秦道川也望著她,說道:“就像你的人一樣,刁鉆霸道。”
若舒臉色漸漸陰沉,見秦道川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低下頭不理他。
秦道川說道:“看來,不止我一人說過。”
若舒依舊沒說道,秦道川卻接著說道:“我猜猜看,敢說這話的人,除了盧夫人,不會有第二個人。”
若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秦道川說道:“她必給了你建議,你為何不改?”
若舒說道:“你不也沒收斂嗎?”
秦道川說道:“身為武將,自然要殺氣騰騰,不然何以服眾?”
若舒說道:“身為東家,我自然也要如此。”
秦道川微笑著,望著若舒,認真地說道:“能娶你為妻,道川終身為幸。”
若舒望著他,沒說話,秦道川卻接著說道:“我也一定要讓你認為,能嫁予我,終身為幸。”
若舒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卻不知該說什么。
幸好蘭芷進來解了圍,說是今日初五,開財門,吉時到了,孩子們都等著將軍和夫人去放炮竹。
秦道川聽了,拉了若舒,走路去了前院,只是過荷塘的橋時,若舒腳底打滑,秦道川抱起她,幾步跨過,一直到前院的大門前才她放下,兒女們眼神各異地望著他們,秦道川卻不覺得有什么,接過秦管事手里的香,點燃了炮竹。
以往因為秦道川總不在府里,這種事都是由秦管事他們來做,若舒根本不會出右院,今年還是首次,忠淇不知哪里尋來的煙花,也不怕,拿起就點,秦道川見忠源又想又怕的樣子,問忠淇要了些,抱著他,點了就跑,另外幾個見了,也有樣學樣,玩得不亦樂乎,一直站在一旁的嫻雅最后也接過父親遞到她手里的香,捂住耳朵點了一個。
若舒因為身上的斗篷不能沾火星,躲得遠遠的,蘭芷在一旁說道:“自從蘭萱成了親,再沒有像這樣看過煙花了。”
若舒剛想說話,蘭芷卻接著說道:“也不知這個新年,他們過得好不好,在哪里過?”
最后四個字說得很輕,若舒卻聽到了,前面可以理解,是說蘭萱她們,后面說的是誰?
整個西府并不寬,萱微堂里也能聽到動靜,老夫人說道:“川兒像他父親,寬厚溫和,是個好父親。”
劉媽接話道:“國公爺也是一樣。”
老夫人頗為受用,說道:“雖然過了這么些年,我仍記得他星夜趕回的模樣,只為了陪我和昇兒過節。”
劉媽應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