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內的若舒卻沒有看到秦道川。
走在回程的路上,軍屯的人見了她都紛紛俯身行禮,稱呼她為夫人。可若舒卻明顯地感覺到他們恭敬有余,誠意不足。
想起秦道川在路途中一再說要她擔起當家主母的擔子來,此時便索然無味。
如今已是十月,最多下月中旬此地就會下雪,也就是說自己最多會待到下月中旬,主意打定便對身旁的一切毫無感知,只每日混在自己的屋子里,無聊時就算寫寫字,畫畫樣式圖,也不愿出門行走。
許芫桐卻信心滿滿,打算趁早出發,如今總算等了秦道川歸來,就準備辭行離開。
秦道川卻問道:“你想往哪個方向走?”
許芫桐說道:“往西夏。”
秦道川說道:“最好是明春再出發,不熱不冷,就算露宿也不難捱。”
許芫桐卻不同意,說問過向導了,兩個人腳程快的話,能趕在過冬前入西夏境。
秦道川見他態度堅決,只得多派了兩個護衛,說四人同行也好多個照應。
若舒也前來相送,笑著說道:“我只身在外,身無長物,只能祝許大夫早去早回,萬事順意了。”
許芫桐笑著說道:“將軍已厚贈,夫人就勿需多禮了。”
看著許芫桐遠去的身影,若舒再一次說道:“還是男兒身好,隨時可以了無牽掛地離開。”
秦道川似早已習慣,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過半個時辰,若舒下了車之后,發覺這里是個馬場。
車馬停在坡上,可以看見坡下的牛羊成群,駿馬飛奔而過。
秦道川為她將斗篷系好,站在她身后,說道:“已是十分的不容易,十年才有這樣的光景,總算可以自給自足了。”
若舒說道:“你不怕如今的新帝只寫收條不付銀錢?”
秦道川看了她一眼,說道:“他不知道是我的,也不全是往東家大陸走,西夏和吐蕃也有,更遠的地方正在探路中。”
若舒說道:“有志向。”
秦道川笑著說道:“有夫人珠玉在前,為夫怎能不奮起直追?”
若舒卻說道:“為何非要爭個長短?”
秦道川愣了一下,說道:“想要夫人能高看一眼為夫。”
若舒望著滿眼的綠草蔭蔭,說道:“你后悔將我帶來這里嗎?”
秦道川說道:“我后悔不該如此莽撞,應該正大光明地將你帶來這里。”
若舒說道:“凡是有果必有因,只能說明在你心里,我并不值得尊重。”
秦道川說道:“我又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