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聽見一陣腳步聲,有人問:“我是何人,為何在此?”
角宿回道:“掌柜的說如今街面上人雜,要我守在此處,妨著些閑雜人等。”
來人不再詢問,倒是后面傳出掌柜的聲音:“大人,他是這是的老伙計,干了幾年了。要他留在此處吧,因為這里樓高,昨日還有幾個小鬼頭,想要爬上屋頂去觀戰。”
這時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無妨,我見過他幾次,不是生人,主上吩咐低調行事。你,面靠墻,不許回頭。”
角宿恭敬地回道:“是,各位大人。”
這時又一陣腳步聲傳來,進了隔壁的如意居。
若舒聽到杜若遠的聲音,又聽到他說主上二字,心中一驚,能讓如今的杜若遠稱主上的人只有一個,當今皇上。
幸好自從明面上易主之后,將這間屋子的門換成了暗門,從外面看去只認為是過道的盡頭,只要不發出聲音,不會有事。
于是,朝著阿筠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阿筠難得見母親如此如臨大敵,也輕輕地點頭,只朝外看著熱鬧,不再如上午一般的嘰嘰喳喳。
幸好下午的比賽很快開始,這邊離女武舉的擂臺相些近一些,雖然看不清臺上人的招式,但人卻是看得清。
阿筠看著看著,回頭拼命地朝若舒招著手,讓她過去看。
若舒輕輕站起身,一步一步悄悄地走到窗前,順著阿筠走指的方向,看見了坐在高臺正中的秦道川,旁邊分別坐在兩位女子,想來是貴妃娘娘和祝紫丹。
下意識看向男武舉那邊,臺上竟是空的,想來是因為這邊的決賽,那邊停了半天。
阿筠又指了指,若舒順著望去,又看到了自己的馬車,也虧得他們折騰,沒有馬,竟然將如此沉重的馬車拉到了這邊。
三個小子正坐在上面,中間擺著些吃食,愜意得很。
參玖和他們幾個的隨從則站在車轅上,秦東幾人則護衛在車旁。
這時,坐在右邊的女子不時地轉頭跟秦道川說著什么,秦道川則每次都拱手回禮,顯得十分尊重,看來這位就是那位吐蕃貴妃了。
祝紫丹則一直未說半句,莊重地坐在那里,不時地記錄著。
時間越長,若舒越覺得貴妃有些不合常理,也不合規矩。但是想到她應該在吐蕃就與秦道川相識,兩個人是舊識,一時話多也屬正常。
下意識地看了下旁邊的如意居,不知那位看到了,還有沒有自己的大度。
旁邊的如意居內,那位果然臉色難看,下意識地看向在一旁守衛的杜若遠,見他背靠窗戶目不斜視,眉頭微皺,似乎在謹慎地聽著周圍的動靜。這才端起茶喝了起來,實在看不下去,就將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祝紫丹身上。
杜若遠一看到角宿,便知道東家在里面,雖然直到現在他都沒聽到隔壁的任何動靜,但卻十分高興,許久未見,十分想念。
一柱香的功夫,女武探花決出,剩下的就是女武狀元與女武榜眼的決賽。
中間的休息時間,秦道川幾乎是金鑼一響就起身離開,若舒見他落荒而逃,嘴角都咧開了。
阿筠卻湊到她耳邊用氣聲說道:“母親,父親是不是內急了。”
若舒與她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無聲地笑了,意思雖不一樣,卻是一樣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