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這日大朝會回來后,跟若舒說道:“皇上想要我送個兒子給太子當伴讀,但我想拒了。”
若舒心想,杜若遠的繼子,青云的兒子鄭智勇就給皇長子寧王當了伴讀。
秦道川之所以不愿意,自是與他的祖訓有關,不想后代牽扯進朝堂之爭。
對皇上印象不好的若舒自然認同這點,便問道:“你可有好理由拒絕?”
秦道川說道:“方才我已經對皇上說了,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兒子已經逃家闖蕩江湖去了,剩下這幾個,不是學業不精,就是身體不好,怕到時候會誤了太子的學業。”
若舒卻說道:“他是個慣會算計的,怕不會輕易放棄。”
秦道川嘆了口氣,說道:“你我都是如此的了解他,所以這事難辦啊。”
夫妻倆合計了許久,決定先用拖字,誰知皇上直接選了忠源,就連秦道川所說的不開竅都變成了純厚,旨意上門,不得不從。
忠源從蘭溪書院退學,每日早出晚歸的進出皇宮,成了太子的伴讀。
若舒望著無奈的秦道川,說道:“都怪我,生了這許多的兒子,像你當初,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心事。”
秦道川又一次無奈地望著她,說道:“這是什么話,你總說忠瀾沒有出路,這下忠源不是有了別的出路?我是他們的父親,哪里希望他們將來都苦守在北地。”
若舒明白,若忠瀾還在府里,這次定是輪到他,秦道川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事,郁悶不堪的她脫口而出:“若沒人逼他,他又為何會走?”
秦道川也被她戳了一下,早就后悔不已的他毫不掩飾地說道:“你勸勸忠瀾要他歸家吧,在京中機會總歸多些。”
若舒望了望他,點了點頭。
誰知忠瀾得了信,在回信中堅決地拒絕了,說自己正打算前去南詔國一趟,還說如今船行北上的多,南下的少,他要前去探路,將船行的路線通到南詔國,南詔國的物產一向豐富,若能船運北上,恐怕會是另一方天地。
若舒心想他果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欣慰之余又心疼不已。
如此沉重的歲月里,終于有了好消息,嫻雅有了身孕,新陽侯夫人高興得親自跑到國公府來報喜,在萱微堂里坐了許久,哄得老夫人終于重開笑顏。
若舒身為當家主母,親自到門口送客,新陽侯夫人說道:“親家母,嫻雅總是念叨府上的菜式,我們做了給她,又不合她的胃口,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若舒聽了,說道:“明日我打發人去看看。”
新陽侯夫人連忙道謝,若舒說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
新陽侯夫人似乎十分受用這句話,笑呵呵地離去。
若舒回轉來,正好碰到秦道川帶著忠漓從書房出來,手里抱著嫻珂。見到她三個人都十分意外,秦道川笑著說道:“今日出了兩個太陽么,夫人竟然光臨前院?”
若舒回道:“你女兒有了身孕,新陽侯夫人前來報喜,剛送她出去。”
秦道川更加開心,說道:“那今晚上我們吃烤魚吧,慶賀慶賀。”
若舒無語地看著他,說道:“大夏天的,魚不好吃。”
秦道川手中的嫻珂卻說道:“好吃。”
若舒掃了她一眼,忠漓低了頭,嫻珂卻依舊昂著頭對她說道:“就是好吃。”
秦道川哈哈大笑,說道:“終于有個不怕你的了。走,今晚吃烤魚。”
說完示意若舒同行,過荷塘的橋時,秦道川彎腰抱起忠漓,回頭對若舒說道:“夫人若不愿走路,就等著,待會我來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