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沉吟片刻,說道:“你婆婆向來是個不講理的,你可要好好說道,千萬要她答應才是。”
慧容回道:“是。”
出了萱微堂,春香不服氣地說道:“真是,就算要,也輪不到她啊。”
慧容轉頭看向她,春香連忙低頭,咬著下嘴唇。
慧容剛想開口,意識到這是陳府,沒再作聲,見到母親,陳夫人報怨道:“不是說不要你歸府,你怎么不聽呢?”
慧容哭著說道:“母親這樣,女兒難安。”
陳夫人卻笑道:“我是你的牽絆,是她們拿捏你的把柄,我不會有事的。”
慧容卻撲在她懷里,哭道:“母親,你一定要好好的,待日后我想辦法將你接出去。”
陳夫人笑道:“好,母親等著,我還等著看我的外孫呢!”說完替慧容抹去臉上的淚水。
晚上若舒見到慧容腫著的雙眼,卻也沒問,秦道川倒是問了句:“你母親身子可好些了?”
慧容回道:“回公公,好些了。”
秦道川逗了逗懷里的盛琰,將他交予奶娘,說道:“早些回去歇著吧。”
待她走后,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若舒搖搖頭。
老夫人天天盼著慧容臨盆,好再見到忠湛,一日秦道川的話卻徹底的打破了她的念想。
北地戰事再起。
因為圖瓦爾突然病故,他與白瑪拉姆的兒子尚且年幼,無法親政。受盡布日固德折磨的浚雅公主早已去世,西夏王拓拔浚池也因為身患重病,目前西夏由其子拓拔南勛監國,不知何故與草原并不親近。
吐蕃王烏東贊也已年老體衰,白瑪拉姆的兄長益西占堆正忙著爭奪王位無暇顧及,白瑪拉姆無奈之下,將長女嫁予了圖瓦爾同父異母兄弟的兒子希吉爾,由他監國。
這個希吉爾羽翼漸豐之后,便不再甘于保持現狀,糾集了想要重溫以往輝煌歲月的部落首領,駕空了尚未成年的草原王,這年歲冬重犯北地。
正在北地的忠湛和忠淇是第一次面對戰事,異常興奮,聽到哪里有韃子的蹤影,便率隊前去迎敵,因為都是散碎的游勇,戰勝幾次之后,便覺得韃子也不過如此,便想著也像父親那般,率軍主動出擊,打韃子個落花流水。
副將因秦道川有言在先,凡有戰事,必要等他前來再出征,任忠湛如何說道都不為所動。
秦道川告訴若舒時,若舒正被嫻珂纏得頭疼,見父親前來,便說道:“父親,你與母親說說,就許我幾個人吧。”
秦道川因戰事擾心,便覺得女兒此舉也不太那么離經判道,說道:“畢竟她出身將門,有些女衛也屬正常,北地這幾年合適的少,若有便給她吧。”
若舒望著他,眉頭皺了又皺,示意他趕快改口,秦道川卻說道:“北地戰事又起,我已在兵部取了兵符,等下就要出城,明日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