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還沒開口,嫻珂已經說道:“父親,那長兄和五兄是不是已經與韃子對上了?”
秦道川正色道:“戰事是要死人的,哪有你說的那般輕巧,你母親身體不好,不許你滋擾她,我也會交代下去,除了新宅,你哪也不許去。”
嫻珂眼觀六路,發現父親母親臉色都不好,說道:“父親放心,我一定老老實實,女兒又不愚笨,分得清楚輕重。”
秦道川說道:“這樣正好。”
若舒說道:“那你一切小心。”
秦道川故作輕松地笑道:“夫人頭次叮囑為夫,為夫自當記在心上。”
若舒并不理會他的取笑,說道:“家中有我,萬事放心。”說完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嫻珂,嫻珂立馬覺得后背發涼。
秦道川說道:“從軍報上看,以后怕是常態了,幸得軍中從未松懈,尚無憂矣。”
嫻珂插嘴道:“真羨慕長兄和五兄,若我也是男兒就好了。”
卻沒人理她,父親正看著母親,母親也回望著父親,嫻珂似懂非懂,就看到蘭芷在外面朝她招手,出來后,蘭芷尋了借口說道:“八小姐,你想要什么樣的女衛,與我說說,我好按你的要求去找。”嫻珂聽了樂得馬上隨著她去了蘭芷的房內。
書房內的秦道川笑道:“這個女兒日后也是個令人頭疼的。”
若舒說道:“誰要你慣得沒邊。”
秦道川說道:“就想看看,若你自幼得父母寵愛會長成什么樣?”
若舒有些意外,表情就有些遲滯,秦道川接著說道:“前幾次出征,雖也有不舍,興奮卻占了上風,此次不知為何,全然不是如此。”
若舒站起身,緩緩走到他面前,將頭靠近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說道:“還好,沒有亂了分寸,不然怎么上戰場。”
秦道川卻突然將她抱起,令她與自己能夠平視,說道:“這么多年,你怎么不老?還是這般輕巧,你可是做了祖母的人。”
若舒回望著他,說道:“你卻再不是少年郎了。”
秦道川輕聲說道:“你如今正值虎狼之年,我長久不在府內,你守得住嗎?”
若舒似乎偏頭仔細想著,秦道川卻有些不悅地說道:“你還要想么?”
若舒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么,避開他湊近的唇,輕聲說道:“回廂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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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川卻說道:“時間不夠,沒人會進來的。”
若舒終于掃了眼不知何時關上的房門,說道:“別太放肆了,畢竟是白日。”
秦道川卻一如既往的用行動告訴了她。
情迷之時,逼著若舒答應他,他未歸府,她絕不出府。
兩個人這幾年因為瑣事常有爭執,關系并不如初婚時濃烈,今日因為秦道川出征在即,熱情異常,若舒也被他點燃,以往的芥蒂仿佛不復存在,只想著許久都不能再這樣,就覺得今日特別珍貴,等秦道川出府時,天色已擦黑,城門早已關閉,因他有軍令,倒也未受阻。
當今皇上并不像舊帝那般的喜歡排場,所以并未有送行禮,只在昨日傳召時說待大軍得勝歸來,一定親迎。
所以國公府,除了老夫人、若舒、嫻珂事先知曉,等賀詩卿得知消息,秦道川早已在去往北地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