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并沒有事先告知,忠源從見到母親的那一刻,費了許久的勁才回過神來。
若舒也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父親說,原本就不該讓你自己出面操持自己婚事。他現在不能出京,就由我來辦。你不是說已經物色了許多嗎?再好好選選,但凡有些中意的,就由我去看,從中選個最適合的。你如今也算是立了業,再成了家,我與你父親才算真正放心。”
忠源卻沉默了,若舒又問了幾句,他才說道:“母親與其擔心我的婚事,不如替我的新家業出出主意。”
若舒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的主意你自己想辦法。”
忠源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將忠漓牽扯進來。
若舒強行要了他收集來的信息,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還不忘提醒打算開溜的嫻珂,“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的女衛,這里民風淳樸,見不得你那樣招搖。”
嫻珂利落地“哦”了一聲,“母親放心,我曉得。”仍是往外走了出去。
忠源不明就里,替她說道:“母親,放心,這里都有認識的人,她不會有事。”
若舒心說,就是因為有認識的人,才會有事。
看了忠源初選過的,若舒感嘆道:“沒想到北郡如今竟然淪落至此,一個讓人心動的都沒有。”
忠源似早有所料,平淡地說道:“母親,所以說,不急于一時。”
若舒想了想,對他說道:“若你不在意門第,我就從青州為你選一個。方才看了這些,想來你是想尋一個性格溫順的賢內助?”
忠源直白地回道:“太溫吞了也不行,母親還是只從賢字上找吧。”
若舒說道:“好,我想著府里的女眷,包括我,每一個性格都略有不同,你中意哪樣的?”
忠源剛入嘴的茶差點就噴出來,苦笑道:“母親,且高抬貴手吧,這話是我能說的么?”
若舒說道:“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既然你含糊不清,那我就裝作不知,憑我自己喜歡的選了。”
可是接下來幾天,無論若舒說起哪個,北郡也好,青州的也罷,忠源總能找到理由推托。
泡在小鎮集市上的嫻珂也聽到了流言,飯后閑聊時,說了出來。
若舒閉了閉眼,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柳宿來了這么久竟還沒有收到成效?
忠源則臉色微微變了變,就轉開了話題,“你不是說要去山上打獵么?明日要盧厚陪你們去,如何?”
嫻珂則立馬說道:“六兄,別打我女衛的主意。”
忠源生怕母親誤會,趕緊說道:“說話說全啰,他們四個是都看中了女衛,光明正大求娶有什么不行的?”
嫻珂說道:“我還沒嫁呢。”
忠源笑道:“怪不得也跟來催我,原來是有人恨嫁了。”
嫻珂說道:“我可不像你,口不對心。”
忠源頓了一下,才說道:“你且收斂些吧,不然,怕是你能看上的,早早就被你嚇跑了。”
嫻珂正欲開口,看到母親看她的眼神,就住了嘴。
忠源想盡快脫離這個話題,主動聊起了他對小鎮的打算,“母親,我原本就在莊子上做了些產業,但是規模不大,僅可自足。現在有了這些小鎮,我想每個鎮子單做一樣,您看如何?”
若舒說道:“說來聽聽。”
忠源說道:“比如說莊子上出產的棉花,這個小鎮織布,那個小鎮就織染;總而言之,但凡我莊子上產出的,都交由不同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