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搖了搖頭,“因辰良在,許多話不好說,只得硬生生賠罪,想想都憋屈。”
“那嫻雅豈不也受了委屈?”若舒擔憂地問道。
秦道川說道:“兒子打了人,老子娘受些言語上的委屈算得了什么?”
若舒說道:“這事應當就算了了吧?”
“了不了,我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見他帶著意氣,若舒沒再多問。
第二日,嫻雅看過新宅內養傷的穎泉和穎江便來了右院,若舒待她將眼淚抹完,話說完,才問道:“你見過被傷了的丞相府孫子么?”
嫻雅點了點頭,“盛珪下手也太重了些,整個頭都是腫的,五官無一不是發脹的,耳朵都又紅又腫。”
若舒失笑了下,“忠淇那樣老實本份的人,兒子倒是不像他。”
嫻雅接道:“北地的異族女子,如何會不兇悍。”
若舒突然就想到了宮里的太妃,此時不知會是什么感覺,自己的外甥就這樣為自己出了口氣,按理說應該會高興吧。
“穎泉和穎江看來是受了盛珪的連累,你與他們說,待他們傷好了,祖母送好東西給他們。”嫻雅立馬接道:“什么連累,他倆一個按手,一個按腳,不然人家的頭如何會腫成那樣。”
“其實還是不能全怪他們,新宅內那么多的侍衛,一群半大小孩而已,早該拉開才是。”嫻雅又接道:“眨眼工夫雙方就混在了一堆,盛珪跨坐在他身上,連續幾拳,侍衛們拉開時,他便住了手,可那小子,臉看著看著就腫了起來。”
嫻雅說得十分生動,結合秦道川給的信息,若舒幾乎可以身臨其境地知道當時的大概情況。
“打了便打了,這種事應該讓它傳揚出去,辰良也松快些。”聽母親這樣說,嫻雅悄聲說道:“老夫人昨兒一聽說,便在府里咋呼開了,新陽侯府又不比我們府里,滴水不漏,如今只怕但凡沾親帶故的,都知道了。”
“老夫人一向能干。”若舒掃了她一眼,“你定要多跟她學學。”
嫻雅說道:“今日從祝丞相府出來的時候,不知有多少線眼和看熱鬧的人,老夫人特意抹了幾把眼淚才上了轎,累得我在里面演了還要在外面演,眼眶都揉紅了。”
“樂君的婚事如何了?”若舒問道。
見母親話題轉變如此之快,嫻雅輕搖了下頭,“老夫人要選家世,我卻想她嫁個自己趁心的,還沒定呢。”
“新陽侯夫人眼光一向不錯,這趁不趁心,不過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可以今趁心,明不趁心;也可今不趁心,明日又趁心。但是家世重要,什么筐裝什么菜,**不離十。”
“我想再等一下,待這事的風頭過了再說,畢竟祝丞相府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嫻雅說道。
“你倒是通透,可惜婉珍入宮了,不然接她過來玩玩,兩個人也好做個伴。”若舒說道。
“老夫人也提過一句,但我卻不想她跟宮里沾上關系。每次入宮不過半日我便覺得里面陰森森的,嫻珂是木已成舟,只能待在里面。要我說,母親也盡快將婉珍接回來吧。”見嫻雅如此說,若舒回道:“太妃宮里倒也無事。”
“說到入宮,再過半月便是太后的千秋了,聽說今年會大辦。如今嫻珂在宮里,母親應當會去吧?”嫻雅問道。
若舒說道:“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