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卻沉默了,“我知道慧容眼界有些淺,你因著嫻珂心里不快,但婉珍終歸是因為嫻珂才入的宮,讓她在宮中過得舒坦些,也是我們該為的。”被秦道川點明了心事,若舒說道:“若真有事,萱華也會傳信回來的。”
與此同時,婉君看著眼前突然而至的皇上,旁人和自己強加上去的鎮定還是有些不堪一擊。與她相比,對方卻坦然自如多了,“無需多心,朕不過借這里躲躲。”
婉君暗暗松了口氣,因著自己尚未及笄,雖然行了禮,獲了封,但兩人仍未圓房。母親慧容在入宮前,生怕她失態,詳細地跟她講了夫妻之禮,故而婉珍一見皇上,就不由得想起日后兩人會如何如何,哪里鎮定得下來。
皇上隨意地靠坐在軟榻上,翻看著自己帶來的書。最近不知為何,朝中暗暗有一股勢力高調了起來,朝堂之上,有理有據地跟祝相的人爭執著,兩派人馬爭而不決,最后都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因為母后在自己面前明言,外祖在位之時,不得忤逆于他,自己也只得尋了不同的借口倉皇而逃。
不愿與母親和外祖直接反目,又不愿外祖將手伸入后宮,他只得強行將國公府拖下了水。原先強娶嫻珂是因為自己心儀于她,后來強娶婉珍卻是執念所致,眼前這個怯怯諾諾的小女娃,雖然長得有幾分形似嫻珂,但沒有半分她的神韻。
方才去給母后請安時,母后再次提出要封祝葶秋為貴妃,祝家的嫡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侍了寢,也不能太委屈她了。
這要求也不算太過份,可站在母后身旁的祝葶秋,盯著自己的目光,仿如看著林中的獵物,實在令人心中惡寒。
母后為她求封,恐怕是為了讓她主理六宮實質名規,可之權力交出去容易,日后若是這個軟軟弱弱的皇后想收回來,怕是難如登天。幾次想跟她說說這些事,可是一對上她那雙如受驚的小鹿般的眼睛,但覺得說也是白說。
要怎么才能打破她們的如意算盤呢?毫無頭緒的皇上皺著眉頭,似乎書里有什么令他為難的事般,婉珍不經意間看到,抿了抿嘴,大氣都不敢出。
“啟稟皇上,娘娘,太妃宮中的萱華姑娘在宮外求見。”大殿外傳來了宮女傳話的聲音。
婉珍聽了,下意識地說道:“快請!”說完才發現皇上在這,覺得有些失理,強行解釋道:“回皇上,妾昨日就約好了的。”
皇上淡淡地嗯了一聲,眼都未抬。
婉珍慢慢退了出去,在外面迎住萱華,在她耳邊悄悄說了聲皇上在這,萱華點了點頭,兩個人便朝著院內的小花園走去。
來到葶子里,萱華打開手里一直托著小包袱,婉珍高興地說道:“菱角!”
“今早從太妃宮里的荷塘里撈出來的,我已經細細洗過了,又敲開了縫,你放心吃吧。”萱華拿起一個用力地掰開,露出里面白白的果肉,一口咬下,上面留下了兩顆牙印,顯然是已經煮熟了的。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生的。太妃說生的吃多了不好。”萱華用手指一個一個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