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難免疲累,秦道川看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色,卻不想起身,總說情愛是少年的專屬,在他這個年紀當淡然處之,但面對若舒,他總是不能輕易放下。
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秦道川正準備起身,就聽到外間有婢女的聲音傳來,“將軍,前院有急報。”
秦道川應了聲,輕輕轉了身,被驚動了的若舒半夢半醒,秦道川說道:“想是有信來,你接著睡吧。”
剛到前院,秦南就迎了上來,說道:“將軍,準備離京的武士皆被攔住了。”
秦道川邊走邊問道:“可有說法?”
秦南說道:“說是那件案子有重大隱情,所有戶籍不在京城的,都暫時不得離京。”
秦道川想了想,吩咐道:“既然他們想留客,國公府便破個例,依舊管吃住,新宅那邊也可憑號牌進出。”
說完就進了書房,洗漱之后,又問秦北,盛琰他們是否重新開課了?
秦北回道:“信陽夫子依舊在蘭溪書院講學,要下月才能返回。幾位公子一早就去了新宅。”
秦道川說道:“要他們依舊各司其職。”
秦北走后,秦道川在書桌前,翻看著新送到的信函,因為忠湛行動不便,軍屯此次便由忠淇帶隊,三千余人已到位大半;忠源那邊的人手倒是盡數到齊。陳家鎮已經荒廢多年,但那里地勢極好,易守難攻,前面是水路,后面是延綿的山脈,數百里都沒有官道可行,秦道川便選了那里做‘寧王’起兵的駐地。
如今的東郡郡守與東郡廂軍指揮使關系向來不睦,兩人在糧草和軍費的調撥上,嫌隙頗深。那里也是祝丞相尚未染指的區域,郡守的家族是當初追隨靜王的有功之臣,在當地盤根錯節了幾代;指揮使則是先皇在寧王叛亂之后換了世家的人重新指派的。
忠源已經與北郡的郡守十分親密,北郡的廂軍指揮使之職長久以來都是歷代分封到那的皇族輪換當值,屆滿就換另一家。再加之北郡歷來都被邊緣化,祝相上位之后,依舊如此。
最多不過半月,那邊就可準備妥當。
白景天在新宅里,看到杜郁文的那一刻,眼神一亮,迎上前去,“你也不能出京么?”
杜郁文回道:“我的戶籍在萊州。”
白景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們正說你呢,杜兄弟,你的箭法上次我便錯過了。”走了兩步,突然朝著后山喊道:“盛珪,你當你是八姑姑,敢在后山跑馬,當心挨板子。”
又回頭對杜郁文解釋道:“這后山是國公府祖母精心布置的,只可步行,不可跑馬。”
杜郁文只輕笑了聲,問道:“你為何要自號鯤鵬?”
白景天笑著說道:“自然希望有朝一日能展翅于九天之上。”
杜郁文說道:“鯤鵬兄真是有高志之人。”
白景天順勢問道:“你呢?于將來可有打算?”
杜郁文說道:“昨日我送馬歸家時,有人尋上門來,要我去宮中當差。”
白景天愣了一下,昨日看臺上突然來了一個年輕人,祖父對其十分恭敬,當時以為是哪位皇親貴胄,莫非是?“這是極好的事,杜兄弟正好可以一展所長。”
杜郁文卻說道:“我尚在考慮。”
見白景天一臉不解,解釋道:“我尚需去問過父親。”
因為是姻親,白景天自然知道他與王垂文的關系,接道:“正是,如此大事,是需問過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