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常說,沒有攻不下來的地方,只有想不到的點子。四叔,你熟悉這里,好好給我們說說。”白景天說道。
忠淇于是耐心地為他倆分析著地形,對方的兵力布置。白景天指著一處高地道:“他們為何不駐軍在此,而要駐軍在河灘上?”
忠淇說道:“因為那是一處絕壁,根本沒有上山的大路,最陡的地方馬都上不去,更別提輜重了。不然這處,倒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四叔,這里離得不遠,能不能讓我帶了人先去探探?”白景天說道。
“你別莽撞。”盛琰勸阻道。
“我只去看看,絕不惹事。”白景天說道。
忠淇盯著地圖看了半晌,“好,只要你扛得住凍,就讓你探探路。”
白景天朝著盛琰得意地翹了翹下巴,拱手向忠淇說道:“四叔,侄兒領命。”說完就歡快地出了營帳。
盛琰在他走后,一直盯著地圖,時不時還丈量著尺寸。忠淇也未打擾他,自顧自翻看著桌上的文書。
“四叔,景天若是攻下這里,這里的敵軍必定會回撤吧?”盛琰突然開口問道。
忠淇聽了,站起身走到對圖面前,看了看盛琰手指之處,“應當會如此,因為他們若是往兩邊撤,再想回郡府,就要多繞幾百里山路,蜀路難行天下皆知,此乃行軍者的大忌。”
“那我若是帶兵守在這兩處,是不是能守株待免?”盛琰指著對方關隘不遠處的兩個地方。
忠淇細想了一番,“明攻怕是有些難為,這里沒有一塊平地,架勢都拉不開,如何能將他們趕到一處?”
“可這里的山高比景天要占的那座更高,此時絕對有積雪,只要我們弄個雪崩,他們怕是不會好過。”盛琰說道。
“可你們自己如何撤呢?”忠淇說道,“北地的山崩,方圓百里都會夷為平地,就算是千里馬也逃不掉。”
盛琰說道:“我記得以前有人說過,蜀地的山多有洞穴,這種事需要的人不多,只要尋到能藏身的山洞,就能躲過山崩的那一刻,這山勢如陡峭,積雪必定不會停留,到時候再出來便是。”
忠淇說道:“你與景天一樣,膽大心細,我就讓你也去探探路,不過你比他進得更深,也就愈發危險,又只能尋了無路的地方走,你可想好了?”
盛琰回道:“四叔,就讓侄兒試試吧。”
忠淇點頭應允,盛琰日后是要統領秦家軍的,不立些奇功,日后如何服眾。
另一處營帳中,白景天聽盛琰將話說完后,“就明白你不會服輸,誰知你竟想出這樣損的點子來。”
盛琰接道:“我在親衛營是冷慣了的,你呢?可想好了如何渡過寒冷的晚上?”
白景天笑著說道:“我早準備好了辣子、生姜和花椒。這些東西就算是冷水泡開了,一樣有用。夾在饅頭里,不知有多美味。”
盛琰搖頭,“小心到時候滿嘴的泡,還——”終是少年公子,有些話說不出口。
白景天卻搖晃著步子走到他面前,“敢不敢賭上一注,我倆到底誰更順利?”
盛琰整理著自己的行裝,頭都沒抬,“不賭,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