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吉雅茹被她一嗆,頓時淚光瑩瑩。
“我叫你弄開去!聽不懂?”錢芳祥更是暴跳如雷。
“你朝個孩子喊什么,”吉榮尚看不過眼,對著吉雅茹溫聲道:“茹兒,你先跟嬌兒去睡,這點事不用你操心。”
云嬌忙拉著吉雅茹退出門外。
吉雅茹淚盈盈的瞧著她正欲開口,云嬌忙示意她噤聲,二人退到陰影處側耳細聽。
便聽二姨父劉莊庸在勸說:“二嫂子,你有什的話好好說,別帶頭在這哭個不歇,都是一家人,不必要這樣,傳出去不好聽。”
言下之意便是這里還有外人,你作興也不怕人笑。
丁氏止住哭聲,大聲咆哮道:“我怎了!二姑外你說我可有錯!我跟我嫂子就說句玩笑罷了,他就像個瘋狗似的要咬人!”
姑外便是姑父,丁氏嫁入錢家,便要隨著兒女一般稱呼錢家親眷,這既是規矩,也顯得親近。
劉莊庸顯然也很為難:“玩笑歸玩笑,這個……茹兒到底還在閨中,有些話不能瞎說……”
“我哪瞎說了!”周氏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說個玩笑都不能,丁擒雞,你這個外甥女可真嬌貴!
我十斤怎了!配不上你那個千金女,說了個做親就跟要了你的老命一樣!
你就一世養在家里,留著鑿個肉棺材!”
“砰!”
是重重的砸桌子的聲音。
“老寡婦!你還說!”吉榮尚怒斥:“要不是我岳母還躺在這,我這個茶杯當刻就摔在你臉上!”
接著便是茶杯重重拍在桌上的聲音。
照習俗,人去了之后七七四十九日內家中不可打碎任何物件,否則化的那些元寶到死者手中會變成碎銀子,不值錢。
“你摔,你摔!”周氏又開始撒潑:“你有本事就摔,你今朝要是不摔,你就是我養的……”
“云嬌,這可如何是好!”吉雅茹急的六神無主,緊緊拽著云嬌的衣袖。
云嬌聽到此處如何不明白?
她白日里說的不錯,周氏與她翻了臉,又瞧上吉雅茹做孫媳婦了。
方才周氏恐怕是在言語間試探四姨父吉榮尚的意思,不曾想四姨父護女心切,大發雷霆。
“我們去叫二姨母與三姨母來吧,”云嬌想了想道。
二姨母錢芳意端莊大方,待人可親,說話也容易叫人信服。
不過容易信服可不算丁氏與周氏這般不能以常理度之之人。
是以還要三姨母來震懾一番。
“可是,二姨母她們歇在哪個院中?”吉雅茹驚慌失措,已是方寸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