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儒家五常呢?你的仁義禮智信呢?難道都被狗吃了?”
錢勝面無表情的望著他:“自我記事起,便常見你毒打我娘,有時我與妹妹在場,你會收斂一些,卻還是對我娘呼來喝去,從無一個好臉。
可你對你那些小妾,卻笑的滿面春風,她們要什么你便給什么。
自那時起,在我心中,你便不是我的父親,只是生我的人而已。
如今,娘愿意讓你留下來,我也不反對,這便是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往后我也會給你養老送終。
而你那些小妾與孩子,在我眼中不過是些糟粕,也是時候該清理了。”
“你……你……逆子!逆子!”沈長東指著錢勝,氣的渾身發抖。
“你那些小妾,我是不會過問的,”錢勝接著道:“她們若是想帶走孩子,盡管帶走,若是無人要的,便放到雙生巷那處的大雜院去,我會不時周濟一些,讓他們不至餓死。
我能做的,僅此而已。”
“如此甚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孫安平連連點頭:“那便照錢少爺所言去辦,若有何人不從,盡管遣人來找我。”
他說著捏了捏手中的票據:“此間事已了,我便先回府衙去了。”
他急于回去好快些瞧瞧這票據是多大數額的。
“孫大人不坐下一道吃些嗎?”錢世海震驚于自己的女兒竟有這樣一面,久久回不過神來。
此刻見孫安平要走,丁氏掐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忙開口挽留。
“不必了,”孫安心中惦記著票據數額,哪有吃飯的心思。
錢世海與丁氏又跟著出門去送。
錢香蘭這才招呼眾人:“今朝讓大家見笑了,繼續用飯吧!”
“錢香蘭,你可真會裝,這些年你就一直在等,等我落魄是不是?你別看我腿折了,信不信我還能叫你生不如死,我今朝……”
沈長東恨之入骨的瞪著錢香蘭,恨不能撲上去撕她一塊肉下來。
“都干看著沒點眼力勁,”錢香蘭直接打斷他,皺眉朝著下人:“不曾瞧見姑爺累了嗎?抬他下去休息。”
幾個小廝一擁而上。
沈長東被抬了起來,口中兀自辱罵不休,言語極盡羞辱,不堪入耳。
“給我甩他嘴巴子,”錢香蘭怒道:“罵一句甩一個,看看他嘴有多硬!”
果然,幾聲巴掌之后,沈長東徹底的安靜了,被幾個小廝橫著抬了出去。
眾人忙七嘴八舌的開口安慰錢香蘭,任誰也曉得往后錢家還不是她說了算?
顧不上深究錢香蘭平日言與今朝多么不符,一個個一聲高過一聲的討好。
此時不討好,更待何時?
云嬌冷眼旁觀,瞧見表姐手都在微微發抖,心中也知,她是忍耐了多年,今朝也算是拼盡全力了。
幸好,她拼贏了。
她作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偷偷瞧著身后的耳房,這刻兒怎的還有人守在里頭呢?
瞧著桌上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到底何時才能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