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雞啊你嘗嘗這個米飯,你家往后還有的翻身呢!”
“這是好兆頭,好幾年也不曾聽說過了!”
耳邊一片恭維之聲,丁氏聽得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趁著眾人恭維丁氏之際,云嬌瞅準了機會,矮身一溜煙跑進了身后的小耳房。
原想著讓蒹葭來做,她在外頭望風,可蒹葭與谷莠子說話去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一會那些下人回來了,這事可就做不成了!
早先她怕人多了壞事,打發了木槿與黃花,此刻她二人大概尋摸了些吃的,躲起來享用了吧。
別無他法,只能自己動手了。
備好的布口袋也在蒹葭身上,云嬌沒得法子了,一咬牙將身上的小披風解了開來,攤在了灶臺上。
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起鍋鏟就鏟著鍋巴往披風上放。
沈長東被徹底收拾了,二舅母這個不孝的兒媳婦也別想好。
這般不孝還想留著“飯根子”管著她往后的好日子?管你是真有用還是假有用,只叫你“飯粒子”都不剩一顆,氣死你!
云嬌想著二舅母跳腳的模樣,不由好笑,手中動作更快了些,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兩鍋飯鍋巴盡皆鏟了起來。
她將飯鏟往邊上一扔,那鏟子在灶臺上滾了兩下掉在地上,她也顧不上撿起來。
管不了那許多了,此地不宜久留,若被逮住了,那可真是吹燈拔蠟踹灶臺——徹底玩完了!
彎腰將披風四個角一摟,包起來抱在懷中便往頭外走。
她原想順著左側墻根往后院去,誰料一探頭便見幾個躲懶的奴才或蹲或站在的躲墻跟腳那處,看樣子像是在偷吃。
此路不通!
她又扭頭往右側看。
右側那一條路被臨時搭的棚子堵的死死的,眼下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從身后往外走,直接出大門去。
她有些躊躇。
這大晚上的,她一人跑出去怕是不好,便是不為自己的名節考慮,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這般孤身跑出去,怕也是有危險的。
二舅母固然可惡,可也不能為了氣她便將自己賠進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合算了。
可若是干站在這處,那不是坐以待斃嗎?
想到二舅母暴跳如雷的模樣,她心中抖了抖,低頭看了看懷中抱著的披風。
思來想去,要不然,便將這飯鍋巴倒在這處,再披上披風,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座位上去?
她四下里瞧了瞧,好像只能如此了。
心中嘀咕著:“雷公爺爺別劈我,我不是要作賤糧飯,我是為了懲罰那不孝之人。”
抬起手正欲動作,便見大門那處遠遠走過來三人。
她一驚,往屋檐下暗處躲了躲,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哪里還敢有分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