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脆響,仿佛她心底最后的那根弦崩斷了。
她蹲下身來,抱著自己的頭,嚎啕大哭。
云嬌與蒹葭看的一臉的不忍心,但也只是看著。
木槿太需要宣泄了,哭出來,心中會好受許多的。
蔣氏蹲下身來安撫的拍著她的后背。
也不知哭了多久,木槿終于擦干淚水,抬起頭來。
“木槿妹妹,你可還有旁的要求?”蔣氏問道。
“有。”木槿抬起頭,堅毅的看著陳畫竹:“我要他去春分那處,將那晚的畫像要回來。”
陳畫竹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什么畫像?
“可曾聽到木槿妹妹的話?”蔣氏踢了他一腳:“去不去要!”
“去,去,我去!”陳畫竹哪敢說個不字。
從客院出來之后,云嬌神色輕松了些。
木槿的事情,能有這般結局,也算是完滿了。
“姑娘,真是不曾想到蔣氏一介婦女,竟有這般胸懷,我想到她將陳畫竹撓成那副德行,心中便覺得爽快的緊!”蒹葭笑得開懷。
這些時日以來,木槿表面上與平常一般無二,實則姑娘那處不忙之時,她時常一個人坐在房中發呆,一坐便是幾個時辰。
蒹葭瞧著心中也不好受,憋著一股氣,今朝總算是出了氣。
“我也不曾想到她會這般做。”云嬌笑了笑,瞧向木槿:“往后,她待你好,你也待她好些,和和睦睦的將日子過下去,我也放心些。”
木槿點點頭:“姑娘,我曉得的。”
“不過,你也要留幾分心眼。”云嬌道:“就是不知這蔣氏到底是胸懷寬闊,還是大智若愚,亦或是早有打算。”
“姑娘此話怎講?”蒹葭有些不解。
她瞧著那蔣氏是個爽快人,不像是個有心機的。
云嬌頓了頓:“我也不是說她便是那種人,我只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若是今朝不肯讓木槿進門,我也不覺意外,畢竟是人之常情。
但她不僅許了木槿進門,還許下了平妻之位,又替木槿出了氣,這些瞧起來樣樣都是為了木槿好,可何嘗又不是護住了陳畫竹?”
蒹葭腦筋轉不過彎來:“她不是將陳畫竹的臉都撓花了嗎,又如何護著他了?”
“她若是堅決不讓木槿進門,我們自然與她鬧的魚死網破,陳畫竹用強,罪無可恕自然是死路一條。
她如今寬宏大量,對木槿以禮相待,我們自然不會再鬧下去,陳畫竹便什么都保住了,只是多了一個平妻而已。”
云嬌淡淡的解釋。
蒹葭一臉驚訝:“這里頭還有這許多彎彎繞,姑娘是如何想到的?
不過我瞧上的蔣氏不像是有心機的人。”
“我瞧著也是。”云嬌替木槿理了理衣襟:“慢慢相處,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真心總能換來真心的。”
“我記住了,姑娘。”木槿哽咽的點頭:“只是我走了,蒹葭又小,姑娘跟前便缺了人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