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木槿說的,真是臉皮有三丈厚,這種事也說得出口?
云嬌只是淡淡的瞧著她,也不言語。
谷雨心中有些發虛,她既曉得木槿畫像之事,必然曉得她們穿“一年景”作畫之事,這……
她是個屬蘆葦的,嘴尖皮厚腹中空,云嬌一句話她已然慌了,也不知該說些什的,只能叫春分來應對了。
如此,她面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我去尋春分來。”
她口氣不大好的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去了。
“姑娘,她們能將花給我們嗎?”蒹葭有些緊張的問。
她真是佩服姑娘,也不曉得姑娘怎的如此淡然的,若換作是她,恐怕早要氣的跳腳了。
谷雨一個婢女,居然對府中姑娘這般囂張,怕是這滿帝京,也只有她家姑娘要受這般氣。
哼,姑娘是不跟她一般見識。
“拭目以待吧。”云嬌只是淡淡一笑,不急不躁。
不出片刻,春分果然出來了。
“見過九姑娘。”她不似谷雨那般傲慢,端正的對著云嬌行了一禮,面上帶笑,若無其事。
反觀她身后的谷雨,倒是緊繃著一張臉,有些焦灼。
“不必多禮,你將木槿的畫像給我吧。”云嬌抬了抬手,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道。
“九姑娘既知畫像之事,便該曉得奴婢為何會有這張畫像。”春分不緊不慢的道:“奴婢與木槿之間,也算是相互牽制,九姑娘安心,只要木槿不泄露那日之事,她的畫像也會永世不得出頭之日的。”
云嬌笑了笑:“互相牽制?那便請你與谷雨也畫一張一般的畫像,叫木槿帶著吧。”
“九姑娘莫要拿奴婢逗趣。”春分變了臉,她往后還要請二姑娘尋摸個好人家呢,怎會畫那種東西。
“我不曾逗趣,要么將畫像給我,要么你二人各畫一張一樣的,否則,我便進去尋二姊姊評評這個理。”云嬌收斂了一貫的笑,淡淡瞧著她,聲音平靜。
春分有些吃驚,這個九姑娘從前從來不曾這般強勢過,這般冷著臉,竟也有些怕人。
她硬著頭皮道:“想必姑娘也不想將此事鬧大吧?若是驚動了我家姑娘,那木槿的名聲……”
“木槿的名聲與我何干?”云嬌一笑,唇角梨渦淺現:“你有這功夫不如操心操心自己?若是我二姊姊曉得你偷偷穿著她珍愛的一年景去畫畫像,你猜她會如何?”
春分與谷雨對視了一眼,九姑娘不在意木槿的名聲,也是有的,若是她們二姑娘,恐怕也是這般。
谷雨則不由抖了抖,二姑娘的脾氣這府中誰不曉得?
她一向推崇大夫人的“治家需嚴”,身為嫡長女的她高傲自負,極為珍惜自己的羽毛,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
便是她們這等與她一同長大的貼身婢女,在她跟前都須得小心翼翼的,若曉得她們穿了她珍愛的衣裳去畫畫像,挨頓板子都算是輕的,怕是要直接打出門去。
“春分,是誰來了?”婉轉如鶯的聲音傳了過來。
春分一驚,忙道:“回姑娘,是九姑娘來了。”
云嬌遙遙對著把云妡行了一禮:“小九見過二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