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姝見他瞧得起勁,心中暗恨,面上卻還裝作柔順的模樣,小聲道:“是。”
“四姊姊,盛少爺,錢姨娘還在院中等著我,我便先去了,你們慢聊。”
說著,便行了一禮。
盛鶴卿擺了擺手:“去吧。”
云嬌松了口氣,可算是脫身了,這個未來的二姊夫,也不是半點作用不得。
轉過一個彎,轉身瞧了瞧身后無人,她這才放慢腳步,關切的瞧著蒹葭:“你的臉沒事吧?”
“沒事。”蒹葭搖了搖頭:“四姑娘一個女兒家,出手能有多重。”
“下回遇上她,你別強出頭了。”云嬌嘆了口氣。
“可我總不能瞧這姑娘被她欺負。”蒹葭憤憤的道。
“不礙事的,再怎樣我也是她的妹妹,她不敢拿我如何的。
我們先回去吧,還說今朝出去給木槿去買頭面的,對了,母親答應讓我出去了嗎?”
蒹葭去主院回來恰好遇上蔣氏扯著陳畫竹去了,便將這事給忘了。
“忘記告訴姑娘了,大夫人應了,還說姑娘是個有情有義的。”蒹葭忙道。
云嬌笑了笑,有些話,聽聽便好。
一方院中。
把云妡正專心致志的繪著一副山水圖。
盛鶴卿愛畫,尤為偏愛山水圖,她便常在這上頭下功夫。
母親雖不曾與她直說過,她也曉得母親的意思,是想將她嫁與盛鶴卿的。
盛鶴卿是徽先伯嫡子。
徽先伯府雖比不得國公府、侯爵府,但無論如何也是在帝京經營多年,是有根基的。
把言歡只是個讀書人,在朝中算是個清流人家,且他在朝為官不過十多載,瞧著花團錦簇的,實際上根扎得并不牢。
好在他攀上了宰相家的孫女,把云妡若是嫁給盛鶴卿,雖是高攀,勉強倒也配得上。
且盛鶴卿生的高大俊朗,氣度不凡,把云妡早已芳心暗許,自然是投其所好。
“姑娘。”谷雨急急的走了進來,按規矩行了禮,滿面皆是焦急,卻又不敢不守規矩。
二姑娘同大夫人一般,這也是講究規矩,若是不守規矩,免不了一頓責罰。
“什的事?”把云妡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筆,這才抬頭看向谷雨。
“盛少爺來了。”谷雨有些焦急的道:“姑娘快去瞧瞧吧!”
把云妡面有喜色:“可是在父親的書房?”
“盛少爺也不知怎的,遇上了四姑娘,兩人在園子中閑聊呢!”谷雨急切的道。
“我去瞧瞧。”把云妡拔腿便往外走。
行了兩步,又停住腳。
她不該這般魯莽,此刻跑過去該說什的?沒得被盛鶴卿瞧不起。
她想起母親的教導,該鎮定才是。
站在原地定了定神,她開口問道:“母親可在院中?”
“在的。”谷雨忙道。
“走。”把云妡不再猶豫,直奔博觀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