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嬌想了想又搖頭:“若是一般小廝,隨意買個也就罷了,但鋪子中不行,須得是個靠得住的,還要頭腦精明,最好識字,才能管好鋪子。”
把云庭點頭,沉吟一番道:“我曉得了,人我來找,你勿要憂心。”
“嗯。”云嬌點頭,又道:“哥哥,我還有一樣事同你說。”
“一并說了吧。”把云庭笑道。
“西家的韓哥哥有一個摯友,叫做茹玉,來了有些日子了,一直在等你回來,說是要拜在父親門下。”她小聲的說道。
“等我?”把云庭想了想,心中便有些明了。
“嗯,那日在街市上尋唐二他幫了我,且他性子瞧著也蠻好,哥哥若是方便,便叫父親收了他吧。”云嬌瞧著他:“若是不愿開口,也別為難,便當我不曾說。”
那日,到底是欠了茹玉一個人情的,瞧他也是個挺好的人,若是能幫便幫上一句吧,讀書人也不易。
“你個小沒良心的,但凡你開口,我何時不應你了?”把云庭抬手敲她腦門子。
“我不是怕哥哥為難嗎?”云嬌揉著微痛的腦門。
“可還有旁的事?不得我可走了。”把云庭作勢欲走。
云嬌往后退了幾步才道:“還有,哥哥什的時候給我娶個嫂子回來?姨娘沒事便念叨這事,二姊姊都快要出嫁了,哥哥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著抓些緊了。”
“你這丫頭!”把云庭被她說的面上發熱,作勢欲追。
云嬌嬉笑著轉身,一溜煙跑回了院子。
而此刻,把家主屋的正廳之中,把言歡已不見了方才的怒意,而是滿面和煦的笑。
一旁的連燕茹也是進退有度,極為得體。
郭媒婆仍是清晨來時的打扮,滿面笑容:“我這去了徽先伯府,轉身又回來了,連水都不曾得空喝上一口。
按道理來說,這細帖合完,該是重新擇個良辰吉日,我送了細帖去徽先伯府,待他們家回了定帖,再來你家。
可徽先伯府急的很,催著我今朝便來下定帖。
我也是沒得法子,這事便有些不合規矩,還請把大人與夫人不要見怪。”
郭媒婆說著,將團扇掩在唇邊,笑了起來。
“這些都是小事,不得什的見怪的。”把言歡笑了笑,才問道:“我聽聞徽先伯府的盛太夫人病重,可真是確有其事?”
盛太夫人,是盛鶴卿的太奶奶,年歲大了,生病也是自然。
把言歡今朝特意打探過此事,原先徽先伯府并不急著同他家定親,此番這般急切,他自然起了疑心,總要探究一番其中緣故。
“可不是嗎!”郭媒婆笑道:“這徽先伯府急著辦喜事,便是想沖一沖,看看太夫人還能不能好起來。”
“原是這般。”把言歡歡喜起來,看來這親事是十成十的能成了,同徽先伯府做了親家,他身份便高了一截。
連燕茹卻有些忐忑,但當著郭媒婆的面,她也不好說什的。
郭媒婆取出一彩色布帶編制而成的七色襯盤,上擺一頁紅紙,紙上黑字工正書寫著日子及時辰,這便是所謂的定帖。
定帖上的日子,是欲做親的男女見面的日子,各自帶上雙方父母,或尋一酒樓,或借一所僻靜的園子,又或是包一湖舫泛舟湖上,總之不得人打擾便好。
這是男女雙方相看,也叫相親。
若是相中了,男方便將一支金釵插在女方發鬢之中,叫做插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