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蒹葭依言而行。
云嬌進了屋子,用清水漱了口,脫了外衣鞋襪躺下,沒得多大刻兒便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有人喚她:“嬌兒,該起來了,你祖母該是時候起身了。”
她裹著被子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
“嬌兒,起來了,夜頭再睡。”錢姨娘扯她被子。
云嬌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李嬤嬤打來溫水給她洗了臉,這才覺得瞌睡散了些。
她打量著李嬤嬤,見她頭發已然晾干,重新盤上了,笑道:“嬤嬤,你這頭發黑了,瞧起來好似小了十多歲。”
“都是托姑娘的福。”李嬤嬤面上都是發自內心的笑,她是真開懷。
這女子,不管多大年紀,便沒有哪個是不愛俏的,李嬤嬤也不例外,早先推辭,不過是不想讓云嬌太過煩神。
她既感動又欣慰,姑娘能待她一個下人這般,她真的知足了。
“嬤嬤客氣了,小事而已。”云嬌見她開懷,也覺心中舒暢:“蒹葭,走吧,去祖母那處。”
“將陶罐帶上。”錢姨娘跟上去叮囑。
“曉得了。”云嬌應了一聲。
跨出門,蒹葭疑惑:“咦?陶罐呢?”
錢姨娘同李嬤嬤聞聲一同走了出來:“怎了?”
蒹葭不解,四處瞧了瞧:“不對吧,我回來時明明放在這門口著的,怎的不見了?”
“你說陶罐丟了?”錢姨娘聽懂了蒹葭的言語,有些焦急。
云嬌也環顧四周,不緊不慢的道:“好像是。”
“我的小姑奶奶,你怎的不著急呢!”錢姨娘越發焦灼。
云嬌怕見她真急了,忙道:“我也是急的。”
“還不快找找!”錢姨娘催著蒔蘿與桔梗。
云嬌道:“不用了,今朝中午是誰守的院子,叫來問一問便曉得了,說不上是婢女怕罐子丟了收起來了。”
照理說,不該是外頭的人勾結里頭的人來翩躚館偷東西,她都清理過好幾回了,如今這院子里頭留下的人雖不多,但卻都是些干凈可靠的。
“對,今朝中午是哪個守的院子?”錢姨娘問桔梗。
桔梗瞧了瞧蒔蘿:“是蓯蓉吧。”
“是蓯蓉。”蒔蘿也在邊上點頭道:“姑娘,自我到了姨娘跟前之后,這院中的三等婢女便只于下一個蓯蓉了,二等婢女也只余下一個茉莉,平日里不忙還好,只是這年下了,姑娘是不是……”
人家姑娘都曉得要婢女多,要派頭,她們這九姑娘倒好,嫌人多,自個兒跟前只余下一個貼身的蒹葭同李嬤嬤,這也就罷了。
便是錢姨娘跟前伺候的人也都不全,一旦忙起來,人手便不夠用。
“姑娘,蒔蘿說的不錯。”蒹葭也開口道。
姑娘雖是她最歡喜的姑娘,但她對姑娘這般省儉婢女倒是頗為不贊同,都是公中使得銀子,這人不要白不要,姑娘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