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妡仔細一想,春分這話說的似乎頗為在理,確實如此。
老九不值得忌憚,可上頭那位哥哥,連父親都敢惹,又寵著老九,還是要謹慎些。
“那這膏子要如何處置?”谷雨雖潑辣,可卻對春分言聽計從,聽她這般一說,登時有些不知所措:“難不成還給九姑娘送回去?”
“拿都拿回來了,自然不能送回去。”春分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說怎生辦?”谷雨瞧著春分,反正不論甚的事,春分總是有法子的。
“春分,你可是心中早有想法了?”把云妡也瞧了出來。
春分可說是她的軍師,用足智多謀來形容她也不為過,把云妡平日里對她也是頗為倚重的。
“奴婢確實是有想法,也不是早便有了,而是方才才有的。”春分恭順的低頭道。
“說來聽聽。”把云妡饒有興致。
“這不是四姑娘惹了姑娘您著氣嗎?不必想著,不然便叫四姑娘去孝敬孝敬老夫人吧?”春分試探著道。
把云妡思忖了片刻道:“這般做,怕也是無用。
四妹妹刁蠻慣了,見了老九便上趕著欺負她,又如何會買她的帳?老九便是告狀,也拿不住她的。”
“姑娘可是忘了,大少爺在家呢。”春分微笑著道:“這般,叫四姑娘吃個教訓也好,往后便曉得姑娘不是好惹的。”
“這倒是個好法子。”把云妡聞言點了點頭,面上便有了笑意:“春分,你做的很好,梳妝臺上那個銀簪子賞你了。”
“謝姑娘。”春分彎腰行禮。
谷雨一聽,便急著打簾子朝著外頭吩咐:“這罐子不用換了,便擱在門口,小心守著,若是弄丟了可仔細著你們的皮!”
外頭人惶恐應了,她這才回身含笑進了屋子。
“姑娘,我去請四姑娘來。”她自告奮勇的道。
“你是打算直接同四姑娘說?”春分笑著問她。
“自然了,這般討好老夫人的機會,四姑娘又怎會放過。”谷雨理所當然的道。
春分搖了搖頭瞧著她,顯然并不贊同。
谷雨有些急了:“你做甚的搖頭,還這般瞧著我?可是我說錯了?”
春分笑道:“你聽姑娘吩咐便是了。”
把云妡眨了眨眼睛,思忖片刻,招呼她二人到近前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下去。
春分與谷雨一道出了屋子。
谷雨不解的道:“姑娘為何要這般費事?直接叫四姑娘來拿走便是了,左右四姑娘也不怕九姑娘。”
“你懂甚的。”春分瞪了她一眼:“若是我家姑娘主動給四姑娘,四姑娘便是不得我家姑娘聰慧,事后也能估摸出味來,到時又去大夫人跟前哭,說我們姑娘算計她,我們姑娘如何自處?大夫人也是要責備的。
可若是她自個兒上趕著要去,到時便怨不得我們姑娘了,她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谷雨愣了片刻才道:“春分,你同姑娘實在是……高。”
她想不出言語來形容了她二人的聰慧了。
春分只是笑了笑。
“你快些去吧。”谷雨催促她。
往日跑腿的事都是她做的,今朝只能瞧春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