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應了一聲,往院子外頭去了。
約莫兩刻鐘的功夫,才帶著把云姝同她的婢女們一道回來了。
把云姝是不愿來的。
她做下那般事,自覺無顏見二姊姊。
只不過,春分的嘴皮子了得,又說是母親盼著她姊妹兩個和好,還說二姊姊半點怪她的意思都沒得。
她猶豫了半晌還是來了,姊妹們往后總要見面的,畢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姑娘,四姑娘來了。”春分挑簾子走了讓把云姝先進去了,這才跟了進去。
屋里,把云妡坐在棱花椅子上,滿面怒容,谷雨跪趴在她跟前的地上。
把云妡一見把云姝來了,連忙起身握上前握住她手:“喚喚,我苦命的妹妹,你有那般多的委屈,為何不同姊姊說?可心疼死姊姊了。”
“姊姊……”把云姝見她這般關切她,由心中感動,眼眶一紅:“你不怪我嗎?”
“怪你做甚的。”把云妡也紅了眼眶:“要怪便怪我這個做姊姊的,對你照應不周,竟不曉得你心中有這許多委屈。”
“姊姊,這怎能怪你。”把云姝感動不已,淚流滿面。
“傻妹妹,莫要哭了,往后姊姊疼你。”把云妡拿出帕子來給她拭淚。
“來坐下歇會兒。”把云妡招呼她。
姊妹二人互相扶持著,在床邊坐了下來,二人皆是哭的情真意切。
過了好大會功夫,二人總算緩過來。
把云姝擦干眼淚,才瞧向仍匍匐在地的谷雨,問道:“姊姊,這個婢子犯了甚的錯,竟惹得姊姊動怒了?”
“這個糊涂的!”把云妡瞧著谷雨,滿面的恨鐵不成鋼:“我一直同她們說,庶出的妹妹們活的不易,不要同她們過不去。
可這個奴才倒好,九妹妹好容易熬出膏子來想去給祖母染黑頭發,她這個壞心腸的走門口聽見了,竟將九妹妹的膏子偷來了。
這若是叫九妹妹曉得了,我還有何顏面見她!”
把云妡瞪著谷雨,柳眉倒豎,真真的是惱怒至極。
“姑娘莫要生氣,同這個不懂事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春分忙勸慰她,又呵斥谷雨:“還不將那膏子還回去,好生同九姑娘賠禮。”
“是。”谷雨磕了頭起身,正欲轉身離去。
把云姝卻叫住她:“等刻兒。”
“四姑娘。”谷雨行了一禮。
“那膏子真管用嗎?”把云姝問道。
“該是管用的吧。”谷雨垂著頭:“聽聞九姑娘先給院里的李嬤嬤試過了,說是好用,才要給老夫人拿去的。”
“你快去吧,瞧著你便著氣,一天到晚做的甚的事。”把云妡不耐的揮了揮手。
“姊姊,別叫她去。”把云姝有些急了。
這大好的討好祖母的好交易,怎能讓把云嬌去?豈不是叫她占盡先機?
這絕對不可!
把老夫人眼中只有幾個孫子,對這些孫女向來不大上心,她手中有那許多好東西,誰若是能夠討了她的歡心,好處自然少不了。
把云姝登時便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