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家簡直欺人太甚,之前只字不提,今朝這二十抬年禮便想要定他家兩個嫡女?
真是豈有此理!
“這……”盛慧卿瞧了瞧盛鶴卿:“我家四弟弟回去說起此事,起先父母同我兄弟幾個皆是不信,可他拿出信物來,又說同四姑娘約定好的,此事,怕是要問問四姑娘的意思……”
他雖不曾明說,但明眼人都能聽懂,你家姑娘都與我四弟私定終身了,連信物都送了,你還有何可說的?
把言歡氣的胸口微微起伏,可又不好發作,狠狠的瞪了一眼連燕茹,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把云庭冷眼瞧著他夫婦二人,一言不發。
他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除了云嬌的婚事,這些妹妹嫁與誰家,都同他不得干系。
連燕茹溫婉笑道:“鶴卿想來是誤會了,你所說的信物,可是那繡著山水的荷包?”
“正是。”盛鶴卿瞧了瞧腰上的荷包。
把云妡聲名在外,是連燕茹親手調教出來的,掌管后宅自然不在話下,盛鶴卿歡喜她中規中矩的模樣。
不過這個四姑娘活潑開朗,逗起趣來極為有意思,與把云妡比起來又是另一番滋味,加之明里暗里的于他有意,他也挺歡喜的,于是便打定了主意,這姊妹二人他都要了。
今朝這般送禮,也是他與把云姝商定的,把云姝怕父母不同意她給姊夫做小,便教了他這個法子,左右抬進門的箱子,不得抬出去的道理。
若是抬出去了,外頭眾目睽睽的,還不曉得會傳出怎樣的流言呢。
她曉得父親是要臉面之人,只有這般才有奇效。
可她卻不曉得把言歡心中的打算,徽先伯府雖榮耀,可上頭還有公府侯府,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兩個嫡女綁死在徽先伯府這一棵樹上的。
“賢侄果然是誤會了。”連燕茹笑道:“那山水圖,是我家云妡親手所繪,她妹妹只是代她繡之,也是代她贈予賢侄的。”
“叔母此話不對。”盛鶴卿自幼嬌生慣養,自然不會順著她的意思,而是據理力爭:“這荷包上,還繡著姝兒的‘姝’字呢,況且她親口同我說定的,叔母若是不信,便叫她出來說話。”
連燕茹輕咳一聲:“這……怕是不妥吧。”
這待字閨中的女兒家,怎能輕易見外男?
“那……不知叔父打算如何?”盛慧卿眉頭微皺,顯然有些不滿。
把言歡正欲開口,打算使個緩兵之計,再從長計議。
卻聽連燕茹道:“既然如此,我便將我家云姝叫出來,在屏風后頭同鶴卿對上一對,看看可是這荷包繡差了。”
盛慧卿同盛鶴卿對視一眼,都覺得她這籍口未免找的好笑,這繡花又不是寫字,不能一蹴而就,還能繡錯了?
不過,他們也不好戳破,畢竟往后還要做親,二人便點頭應了。
“和風,你去將四姑娘屏風后頭來。”
連燕茹說著起身,自個兒先去屏風后頭待著了。
盛鶴卿有些不服氣,他自然曉得她定然是去后頭作弊。
盛慧卿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稍安勿躁,這事,把家總歸要給他家一個說法的。
連燕茹到了后頭,先與細雨耳語了幾句。
細雨忙找平步。
平步又將話傳給了把言歡。
把言歡聽完,眉頭才算舒展開來,看來今朝這事也不是不能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