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燕茹搖了搖頭:“叫進來瞧瞧便曉得了。”
和風忙吩咐守院的小婢女:“去,叫她進來。”
說著忙將地上的一片凌亂收拾了。
蒔蘿進了屋子,恭恭敬敬的對連燕茹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大夫人。”
“這么晚了,你來有甚的事?”連燕茹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尊貴。
“回大夫人。”蒔蘿垂頭道:“是錢姨娘吩咐奴婢來的,老爺吃多了酒,昏睡在園子中,叫院中的婢女瞧見了,便扶回了翩躚館。
錢姨娘方才伺候著喝了些醒酒湯,又將身上擦洗了一遍。
這刻兒正等著大夫人去將人帶回來呢。”
“哦?竟有此事?”連燕茹裝作不知,手卻死死的攥緊:“你先回去,我隨后便到。”
“是。”蒔蘿又行了一禮,這才退去。
“啪——”
連燕茹重重的將那個竹篩摔在地上,氣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夫人!”
和風同細雨對視一眼,皆是膽戰心驚。
大夫人平日里瞧著端莊和煦,可惱怒起來,也是可怖的。
連燕茹霍然站起身。
“不得好死的賤人,還敢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
她摔了竹篩似乎還不解氣,又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的朝地面砸去。
和風連忙沖過去接過。
細雨也一把抱住她:“夫人,夫人,這個時候,夫人切莫動怒。”
“都示威到我跟前來了,我還不動怒,當我是死人嗎?
還說甚的吃酒昏睡的園子中,當我這點耳目都沒有得嗎?錢芳館,簡直不把我當人,以為我是個草包嗎!”
連燕茹惱怒不已,掙扎著又要去摔東西。
“夫人請息怒,請聽奴婢一言。”細雨死死的抱著她,口中急急道:“既然錢姨娘派人來說了,奴婢覺得當務之急是先將老爺接回來。”
“是。”和風也道:“夫人著氣了,摔些東西遠也不打緊,不過老爺等刻兒回來瞧見了,若是問起來,怕是不好說。”
連燕茹逐漸平靜下來,曉得方才情形她實在太過沖動,微微頷首:“你們說的有理,外頭去叫上幾個小廝,去翩躚館。”
她也曉得自個兒是心中煩悶的緊,便不似平日里進退有度了,得虧了這兩個婢女提醒。
一眾人去了翩躚館。
翩躚館眾人見了連燕茹,自然行禮。
只余下一個把云庭,坐在那處,紋絲不動,變同不曾瞧見她一般。
連燕茹心中暗恨,面上卻露出一抹笑意:“紹紹也在此處呢?”
把云庭頭也不抬,也不搭她的話。
連燕茹好不尷尬。
錢姨娘忙道:“是的夫人,紹紹吃罷了夜飯便來了。”
這本是極為平常的一句話,且是為了迎合連燕茹的面子。
連燕茹卻因此更加懷恨在心,手死死的攥著袖子,這個錢芳館,自認為生了個兒子了不得了,無時無刻不在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