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刻兒便去告知夫人嗎?”谷雨瞧著她問。
“急甚的。”把云妡不緊不慢:“再說這是大事,告知母親有何用,今朝父親也要陪母親去看燈,須得當著父親的面說此事。”
“夫人曉得了,老爺不就曉得了嗎?”谷雨想不明白,小心翼翼的問。
“說你蠢,你是真蠢。”把云妡瞪了她一眼:“春分,你說給她聽。”
“夫人是當家的主母,家中子女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都需得一視同仁,一碗水端平。
若是夫人出面同老爺說,老爺必然覺得夫人是對葉姨娘懷恨在心,蓄意報復。”
春分當即便開口道。
谷雨這才恍然大悟,接著又歡喜道:“原來如此。
今朝之事若是叫老爺知曉了,不僅三姑娘要遭殃,九姑娘也是難逃責罰。”
“老九如今也是越發的不安分了。”把云妡想起那日韓元奎辦的宴會,尤初紅竟那般討好她,便暗暗咬牙。
“三姑娘同九姑娘如今倒像是連成一線了。”春分想了想道。
“啪——”
把云妡重重的將手中的梳子拍在梳妝臺上。
“兩個膽小怯弱又沒腦子的東西,連成一線又如何!”她冷哼了一聲:“這樣的貨色,再來兩個也不成氣候。”
“姑娘說的是。”春分垂目道。
“谷雨,你去母親院中問問,父親母親打算何時出去瞧燈?同他們說,我也要一道去。”把云妡又恢復了一貫的矜貴嬌柔。
“是。”谷雨匆匆去了。
把云妡俏目微微瞇了瞇,把云嫣,今朝便拿你開刀,母親悉心教導她這許多年,也該是她一展身手之時了。
母親說過,能夠鎮得住宅中的庶妹,往后成了親,才能管得住那些慣會興風作浪的姨娘們。
云嬌同把云嫣各帶著一個婢女,同乘在馬車上,把云庭坐在馬車外頭。
金不換趕著馬車出了家中大門,拐了個彎走了不遠,便停了下來。
“把兄,你來啦!”粗獷的聲音響起。
云嬌聽了便要笑,她不瞧都曉得,外頭的人是傅敢追。
她挑簾朝外頭瞧,果見傅敢追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正笑著同把云庭說話。
“傅大人,上回只是真是謝謝你了!”云嬌不曾忘了上回在鋪子中遭遇那幾個奸人,是傅敢追助了她。
“九妹子,不過是抬抬手的事,上回你哥哥已經謝過我了,你就別老是同我謝啊謝的,怪外道的。”傅敢追笑呵呵的:“還有,莫要叫我甚的大人不大人,你就同逐云一般叫我傅敢追便可。”
云嬌掩唇偷笑。
這傅敢追,還真是憨的討喜。
把云嫣在旁邊瞧著,不由問道:“九妹妹,這是何人?你又如何人的?”
“他是個武將,力大無窮。”云嬌笑著解釋道:“是秦南風的好友,同哥哥也相熟。”
把云嫣點了點頭:“這人瞧著魯莽,但倒不像個壞人。”
“那是自然,想來他便是來助你的。”云嬌猜測道。
“東西在何處?拿來,我快快的送過去,回來還能趕得上看燈。”傅敢追說著下了馬。
兩個婢女先下車。
云嬌同把云嫣也跟著從馬車上下來了,幫著將兩床被褥兩身冬衣并一些銀兩從馬車上取了下來。
傅敢追輕而易舉的便將所有東西抱起,放在了馬背上:“便只得這些嗎?”
“只有這些,謝謝……大人。”把云嫣不曾同外男打過交道,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待我送完了再謝也不遲。”傅敢追豪爽的道:“若無旁的事,那我便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