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說!”連燕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說。”把云姝哭了起來:“是……是我藥死了她的貓兒……”
她說著也慌亂起來,便忍不住捂著臉嚎啕大哭。
“老娘還不曾死呢!要你嚎甚的喪!”連燕茹氣惱不已,怒罵了一句。
她本是大家閨秀出身,平日里說話都是心平氣和慢言細語的。
便是著氣了,不會如同鄉野村婦一般大聲叫嚷,不得規矩,上不得臺面之人,才會這般。
如方才那般的大聲粗魯,她長到這般大還是頭一回。
可見,她著實是被這個女兒氣的不輕。
“把云妙去……去找祖母了……嗚嗚嗚……”把云姝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心里實在是怕。
若是祖母也同父親一般命人鞭撻她,她如何承受的住?
過年那回挨的打,已是刻骨銘心了,想到鞭子,便會覺得身上難受,更不能談再來一回了。
“一只貓兒而已,說便說了,母親命人去尋一個,賠給她便是了。”連燕茹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恢復了些平日的端莊。
“她……她受傷了……”把云姝支支吾吾的道。
連燕茹又幾乎壓不住心頭的火,聲音又有些大了:“把云姝,你能不能一下子將話說完?”
“我用咸肉蘸的老鼠藥,那貓兒不曾吃完……”她說著又偷偷的瞧連燕茹。
“你瞧我作甚!”連燕茹瞧見她這般,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副狼狽相,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這就是個討債鬼,早晚要活生生氣死她!
“我將咸肉丟進花叢中,她找見了,說要拿去找祖母討回公道,我自然不肯,便……便同她扭打起來了。”把云姝垂著頭,這回倒是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她叫我摁在月季花刺上,走的時候我瞧她身上有不少血跡,想來戳的不輕……”
連燕茹真是氣極反笑:“你倒是有幾分蠻力,你有這蠻力,怎的不用在長腦子上?
我問你,上回你吃的她甚的虧?”
“她……她將自個兒打了,跑到前廳誣賴是我打的。”把云姝恨恨的道。
“我虧你還曉得!”連燕茹手恨不得指在她鼻尖上:“上回,人家還是自個兒打的。
這回倒好,你將她扎成那般,倒是替人家省事兒了。
用不著幾個月,她便要跟著你二姊姊去盛家了,身上傷成這般,你祖母如何能放過你?
把云妙這是故技重施,你這個蠢貨可有應對的法子!”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扇在這個女兒臉上,這若是有招招一半的腦子,也不得做這般的渾事。
藥死一只貓兒又有何用!平白惹了這般爛事繞在身上扔不掉。
平日里同她說了千百遍莫要惹事,硬是半句也聽不進去。
真真是氣煞她也!
“娘……”把云姝跪了下來,兩只手拉著她的手,泣不成聲:“女兒……女兒曉得錯了,求求娘……求求娘幫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