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塵仆仆,瞧著像是遠道而來。”云嬌笑了笑:“既是由邊關而來,便是我大淵朝的好兒郎,吳先生,取二兩銀子給羅公子。”
“姑娘,該是多少便是多少,不必這般客氣。”羅載陽抬手便要拒絕。
“羅公子不必客氣,我等女流之輩,不能上沙場,便是有你這般的好兒郎,才有這帝京歌舞升平的好日子,這銀子便當是我謝你了。”云嬌擺了擺手道。
“那……卻之不恭,我便收下了。”羅載陽朝她一拱手,這才接過吳先生手中的銀子。
他不免多瞧了云嬌幾眼。
羅載陽告辭了之后,蒹葭二人便回來了。
兩人抱著才買回來的花草,去院子里頭栽種去了。
因著外頭日頭大,蒹葭不肯云嬌出去。
云嬌便站在后門處瞧著她們,也順帶指揮她們各種花草的栽種位置。
“你方才為何要給那羅載陽退回二兩銀子?”把云庭在她身后壓低了聲音問道。
“啊?”云嬌嚇了一跳,回過頭笑嘻嘻的朝他道:“我不都說了嗎?因著他是邊關回來的,這是我的謝意。”
“你這話騙騙旁人還可,你自個兒想想能不能騙過我?”把云庭老神在在的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也是。”云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哥哥最是英明神武,又有什么能騙過你呢?”
“你少給我戴高帽子,快說,給我從實招來。”把云庭捏了捏她的鼻子。
云嬌想了想道:“這事兒我如今還不能說,不過他日哥哥自然會知曉,到時候你便明白了。”
羅載陽是雅茹姊姊的心上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便是哥哥,也說不得。
這事關雅茹姊姊的清譽,開不得玩笑。
“朝我還這般。”把云庭有些不滿,但也不曾逼她:“也罷,我便等等看吧。”
……
把云妙忐忑的去了博觀院。
進屋的時候,憐兒被留在了外頭,劉嬤嬤跟著她一道走了進去。
連燕茹似乎早有準備,端坐在屋子正當中的官帽椅上,臉上不得甚的情緒。
劉嬤嬤走進屋子之后,便站到了她的身后,冷著一張臉同連燕茹一道瞧著她,頗為怕人。
“妙兒見過母親。”把云妙怯生生的行了一禮。
連燕茹只是打量著她,一言不發。
把云妙行著禮不敢站直了身子,垂著頭便保持行禮的姿勢站著。
良久,她幾乎要支撐不住了,身子都忍不住開始搖晃。
連燕茹這才徐徐的開口了:“免禮吧。”
“謝母親。”把云妙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腿都在微微的發抖。
臉上的傷口因為汗水的浸潤而一陣一陣的刺痛,她卻不敢多說半句。
只是半垂著頭。
“妙兒。”連燕茹緩聲問道:“你可是覺得,你如今許給了盛家,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拿你沒得法子了?”
“妙兒不敢。”把云妙頭垂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