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芳館一個姨娘,她能管得了嬌兒的婚事?”把老夫人高聲道:“她便是管了又怎樣?哪怕是真找個人來相看了又怎樣?你不點頭,她可能辦得成事?
更何況,人家自個兒關起門來朝跟前的嬤嬤說個體己話話都不成嗎?
偏生她事情多,沒的事要找個事來做,跑到人家門口去偷聽,還打人,你倒是說說哪個有理?”
把言歡聽了這番話,再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
連燕茹她數年都不曾踏進翩躚館半步,怎的那般巧,那日便去了,還恰好聽見那些話?
“你自個好好想想吧,今朝你們才回來,我也不想同你們著氣。”把老夫人揮了揮手,拉過把云庭:“來,乖孫,坐下一道用飯。”
“祖母,我方才來時已然用過了。”把云庭抽回了自個兒的手。
“這般早呢?”把老夫人有些失望。
“嗯。”把云庭硬著心腸,點了點頭。
照理說,祖母才幫他說了話,他也該留下來陪陪她老人家。
可把言歡在這處,他便是一道吃也是食不下咽,味同嚼蠟,反而是走了自在。
“那你去忙吧。”把老夫人也曉得這個孫子的性子,最是勉強不得。
雖說心中不舍,但還是不敢強求。
“嗯。”把云庭點了點頭:“孫兒下回再來瞧祖母。”
“好好。”把老夫人連聲答應,難得孫子給她個好臉色。
把云庭又道:“我娘身上的傷還不成痊愈,我得去瞧瞧了,祖母,二叔二嬸,我便先走了。”
說罷了,意味深長的瞥了把言歡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把言歡氣得哼了哼,倒也不曾說話。
“來,都別站著了,快坐下來吃吧。”鄒氏這時候開口招呼道。
把言歡同把言笑都各自坐了下來,鄒氏也在把言笑邊上坐了下來。
她轉了轉眼珠子,笑著開口道:“大哥,我說句話你別不歡喜。”
把言笑推了推她道:“曉得大哥聽了不歡喜,你還說?”
“無妨。”把言歡擺了擺手,瞧著鄒氏:“弟妹想說甚的便說吧,我不得甚的歡喜不歡喜。”
“照我說……”鄒氏似乎有些為難,又朝他笑了笑才道:“大哥既然回來了,就該去瞧瞧錢姊姊,她身子弱,這回可是吃了大苦頭。”
把言歡不曾開口。
鄒氏又接著道:“再說了,咱家能有如今這好日子,錢姊姊便是沒得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咱做人不能沒得良心……”
她倒不是要幫著錢姨娘,只是想瞧著連燕茹吃癟,從前她不是事事總高人一等嗎?如今倒要瞧瞧她能如何?
“快別說了。”把言笑又推了她一下,偷眼瞧了瞧把言歡不大好看的臉色。
把老夫人卻不客氣的道:“熱飯燙不住個嘴,老二家的,吃你的便是了,那么多話做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