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換了旁人,她也還敢上前去胡攪蠻纏。
可跟前這人是把云闈,那可是家中唯一的庶子,雖說比不得把云庭,但家里哪個不讓著她?
便是蘇裊裊沒得甚腦子,也不敢正面觸其鋒芒。
“我說的便是實話……”碧璽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
“老爺,我瞧她是不想說了,不如再打一頓吧!”蘇裊裊狠狠的瞪了碧璽一眼,朝著把言歡道。
把言歡不曾開口。
他也隱約猜到了年夜飯那回事,到底是誰主使的。
可這個碧璽不說,他無憑無據的總不好去冤枉旁人。
這刻兒,只有一個碧璽曉得實情,若是真的打死了,那便是死無對證了。
蘇裊裊見他不說話,不由的焦急:“老爺,你還等甚的,快替我們的兒子報仇啊!”
“老爺……你殺了我吧。”碧璽一張臉疼的已然不像個人形,吃力的抬頭看著把言歡,滿面皆是絕望。
把言歡正躊躇之間,外頭的婢女進來通報:“老夫人,大老爺,大夫人來了!”
“她怎的起身了?”把言歡不由得一愣,有些不悅。
他聽聞了連燕茹腰眼折了的前因后果之后,便對她有些不滿,這其實是不想見她的。
不曾想她身子未曾痊愈,竟追到這處來了。
難道是有甚的事?
“父親快些讓母親進來吧。”把云妡見父親只是站在那處發呆,也不表態,連忙起身開口道:“母親身上的傷還不是很好,若是再在外頭中了暑氣,怕是更不好了。”
“叫大夫人進來。”把言歡這才回過神來,抬了抬手吩咐道。
“是。”那婢女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不消片刻,四個小廝抬著轎攆便進來了,上頭斜倚著的,正是把家的大夫人連燕茹。
“母親。”
轎攆落地,連燕茹連忙抬手作揖:“母親見諒,兒媳身上之傷尚未痊愈,不能下來給母親見禮。”
“罷了。”把老夫人擺了擺手,倒也不曾同她計較,反倒奇怪的道:“你身子還不曾大好,不好好在屋子里頭養著,這大老早的跑到我這出來做甚的?”
“我剛才聽下人們說了母親這頭的事情。”連燕茹笑了笑道:“我特意來瞧瞧,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大嫂子,你還傷著呢,用不著那般操心,這不有大哥呢嗎?”鄒氏扯出滿臉討好的笑,靠了過去:“大嫂子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我瞧著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托你的福,這幾日不得從前那般痛了。”連燕茹含笑點了點頭。
“那便好。”鄒氏一張胖臉上皆是歡喜的笑,仿佛真是打心底里替她高興似的。
“碧璽。”連燕茹側頭瞧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碧璽:“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夫人。”碧璽艱難的抬起頭:“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夫人相信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