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將來真是對不住她,她在莊上半年多,想來也是吃了不少苦頭的吧?
“老爺……我苦命的孩子啊……”蘇裊裊見把言歡無動于衷,不由哭得更大聲。
把言歡回過神來,瞧著碧璽:“你說話可屬實?”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碧璽有些虛弱的回道。
“你若是敢胡說八道,我……”把云闈見狀,又要站出來說話。
他雖然心中害怕把言歡,但也不能放任自個兒的姨娘不管。
把言歡聽見他開口,便有些頭疼,一個眼神掃過去,把云闈便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你去,叫梅自香過來。”把言歡對著平步抬了抬手。
“是。”平步行了一禮,轉身急匆匆的去了。
梅自香正在屋子里頭,讓婢女熏了一些香。
她跟前擺著兩只冰盆,手中拿著剪刀,怡然自得的修剪著面前擺放著的花枝。
外頭守門的婢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行了一禮道:“姨娘,老爺跟前的平步來了。”
梅自香手中一頓,抬起眼來看著那個婢女:“他可曾說,來做甚的?”
“不曾說,只說老爺讓姨娘快些過去一趟。”婢女低下頭回道。
梅自香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思忖了片刻道:“你去,將他先給我請進來。”
婢女轉身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平步跟著婢女走了進來。
他臉上不得甚的情緒,依舊是平日里的模樣,對著梅自香行了一禮:“小的見過梅姨娘。”
“平步,不必多禮。”梅自香露出一個笑,客氣的起身去扶他。
平步反應極快,連忙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姨娘太客氣了,小的可受不起。”
“你成日里在老爺跟前忙前忙后的,這府里上上下下最辛苦的人便是你了,我還得感謝你替我照應老爺呢,有甚的受不起的?”梅自香含笑瞧著他道。
“姨娘言重了,那些都是小的該做的。”平步低著頭:“姥爺叫小的來請姨娘,還請姨娘快些跟小的去吧,不然,等一刻兒姥爺要著燥了。”
“平步。”梅自香往前走了一步,從手腕上脫下了一只金鐲子,拿起平步的手來,將那只金鐲子放在了他的手中:“不知老爺叫我去,是有何事?”
平步連忙將手中的金鐲子推了回去:“姨娘不必太客氣,老爺找姨娘是何事,小的也不曉得。
小的只是個當差的,還請姨娘不要為難小的。”
今朝,春暉堂之事,他都瞧得一清二楚,這梅姨娘心腸歹毒,害死了蘇姨娘腹中的孩兒,還栽贓在葉姨娘身上。
老爺定然是要同她秋后算賬的,他如今若是再拎不清,得了梅姨娘的好處,那說不上便要被牽連了。
他雖說有些貪財,但也曉得甚的財該取,甚的財該避。
梅自香瞧著平步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心中便有了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