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莫要著燥,聽她將話說完。”把言笑拉過鄒氏,緩聲勸道。
“她都往我身上潑臟水了,你個沒得出息的慫貨,也不替我說句話,還在這里慢言細語的,沒得用的個東西,我瞧你就是想氣死我!”鄒氏一把甩開把言笑的手,怒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
把言笑卻不生氣,竟還抬起手來拉她,似乎還想繼續勸說。
這時候,把老夫人便開口了,她冷聲冷氣的道:“老二家的,老二是個沒得脾氣的,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了吧。
這許多雙眼睛瞧著呢,還在孩子們跟前,你好歹也收斂著些。”
她見了鄒氏這般對待她的二兒子,心中確實有些不大歡喜了。
她自來便偏心這個老二。
一來,老二是老小,也是照應慣了,這些年一直如此,也改不了了。
二來,這老二比不得老大的本事,她總怕著老二是個慢性子,時不時的便要吃個虧,是以時常不放心。
這會兒瞧見鄒氏這般對待她的心頭肉,那自然是忍不下這口氣的。
鄒氏有些不服氣,但這終究是她的婆母,又當著這許多人的面,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她索性便拿碧璽出氣,指著碧璽恨不得沖上前去掐死她:“你個爛嘴的貨,你朝我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今朝跟你沒完!”
碧璽瞧著她兇悍的模樣,不由縮了縮脖子,趕忙說道:“此事同二夫人是不得干系的。”
“這還差不多。”鄒氏臉色這才放緩了一些,隨即又大聲嚷嚷道:“那你方才還說我?你到底是何意?”
“只是梅姨娘當時所坐的那個位置下面是有機關的。”碧璽不敢再有所隱瞞,將其中的內情盡皆說了出來:“身量不大之人,坐在那出,便不會牽動那機關。
只有二夫人這般身量,坐上那位置之后,才會啟動機關,導致那油脂冒出來。”
鄒氏聞聽碧璽所言,臉色不由得有些不好看。
她曉得自個兒身量大,可不曾想過身量大也會遭人算計。
“我們一家是后來才去的,梅自香如何曉得我會坐在那處……”鄒氏說到這處聲音小了下來,似乎自言自語的道:“是了,我想起來了。
那日,梅自香說要賠禮,才將自個兒的位置讓給我的,莫非是早已想好的?便等著我去呢?”
她這話便是不說出來,眾人也能想到。
畢竟當日,是吃年夜飯,眾人都是在場的,有了碧璽所言,自然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果然是梅姨娘……”蘇裊裊一聽頓時變哭了起來,跪倒在地上,淚眼朦朧的看著把言歡:“老爺,如今真相大白,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把言歡臉色繃得緊緊的。
他一向覺得梅自香是個極為穩重之人,頂多是有些小小的私心,但那也是因為愛子,無傷大雅。
哪曾想她竟然這般有心機。
想來她當初想要害的蘇裊裊小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般周密的謀劃,自然是需要一些時日。
且事后還將事情栽贓在了葉亭玉的頭上。
想起葉亭玉,把言歡心中不由的有些愧疚。
當初,葉亭玉那般果決,說不是她做的,他也是氣得昏了頭了,竟然半絲也不曾考慮,便將人送到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