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倒是像那么回事,不曉得熏起來如何?”云嬌將那塊香在手上顛了顛。
“姑娘,小心些,別摔碎了,摔碎了便不值錢了。”蒹葭忙張開雙手,在一旁護著。
云嬌好笑的道:“我自個兒還不曾用呢,哪舍得賣了?”
“便是自個兒用,碎了也不好用。”蒹葭振振有詞。
“你說的對。”云嬌將那塊香放在她手中:“那你先收起來,等刻兒去祖母那處請來安回來,我熏一片試試。”
“是。”蒹葭接過那塊香。
云嬌又問道:“香灰備妥了么?”
蒹葭回道:“備妥了,昨兒個谷莠子便弄好了,放在后頭呢。”
“等刻兒去取來。”云嬌拍了拍手:“等黃菊回來去祖母那處。”
蒹葭應了一聲,到里頭去了。
不消片刻,黃菊便回來了,一行三人便往春暉堂而去。
行至春暉堂門前,遠遠的便瞧見把云嫣同把云姝正在門口說著甚的。
把云姝正巧面朝著她這處。
云嬌曉得躲不掉了,這才露出一個笑臉上前行禮道:“三姊姊,四姊姊,你們來的好早。”
“九妹妹,你來了。”把云嫣見了云嬌,勉強扯出一抹笑,挽著她道:“我們先進去吧。”
“四姊姊一道走吧?”云嬌跟著走了幾步,笑著回頭招呼了一句。
把云姝站在這處,她若是不招呼一聲,便有些不像話。
“你同她走吧,我可不敢跟她走。”把云姝瞧了一眼把云嫣,陰陽怪氣的道:“她姨娘連父親都敢關在門外,九妹妹,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些吧,免得一會兒祖母生氣了,連你也一道打出去。”
云嬌聽聞此事,心中覺得有些稀奇,也不知該說甚的好,正欲尋個籍口先進去,便聽外頭傳來把云妡的聲音:“一早都堵在這門口做甚的?還不快些進去,等刻兒請安晚了,我瞧你們要如何交代。”
“二姊姊。”
云嬌同把云嫣齊齊行禮。
把云姝有些不服氣,但最終還是勉強行了一禮。
“行了,都進去吧。”把云妡揮了揮手,當先走了進去。
云嬌同把云嫣在最后頭,云嬌小聲問把云嫣,到底怎生回事。
把云嫣卻搖了搖頭:“我也不曉得,我只曉得父親來尋姨娘,姨娘推說身子不舒服,叫父親到別處去。
后來我便睡著了。”
云嬌見她也說不出個甚的來,便不再問。
她心想著,若真是葉姨娘做了甚的出格之事,祖母等刻兒定然是要說的。
可誰料今朝請安卻同往常一般,祖母對昨夜之事只字未提,父親母親二叔二嬸也都一貫如常,瞧不出甚的異常來。
若硬要說有何異常之處,那便是父親眼下一團青黑,瞧著像是夜里頭不曾睡好,難不成是在葉姨娘院子里頭站的?
云嬌帶著疑問回了院子,吃罷了早飯,便擺出蓮花香爐,鏟了些松木灰,用羅篩細細的過了兩遍,這才將那些細灰裝進香爐之中。
這熏香,說來也容易。
先理灰,順著一個方向將爐中香灰理出一個小坑來,再將一截嫩竹粗細的炭火點燃,方進那坑中,再小心掩埋,以香針往下通一個細小的出口,用以通風。
再以香刀切下來薄薄的一片香,蓋在小孔之上,那香味便會慢慢熏出,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