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秦南風笑著點頭:“往后叫它生兩只小貓兒,就叫小七小八。”
“那不是差了輩分嗎?”云嬌脫口道,接著又反應過來,起身伸手去掐他:“秦小五,你又將我繞進去了,你便是最壞了你。”
秦南風起身往后退了兩步,故意裝作一臉痛苦的道:“疼,疼!快放開!”
云嬌也不曾真用力掐他,意思了一下便松開了,口中卻道:“疼的就是你。”
“你真是好狠的心,枉我大老遠的趕回來給你送貓兒。”秦南風揉著手臂被掐的地方。
“你可是后悔了?”云嬌站在他跟前含笑問他。
“不敢,我怕你又掐我。”秦南風連連搖頭,從善如流。
“秦小五!”云嬌瞪他,接著一笑道:“為了感激你對我的這一片心意,這貓兒就叫小六,往后便是你妹妹。”
秦南風聞言一笑道:“隨你叫個甚的,便是叫南風,我也認了。”
叫他的名兒才好呢,免得他一離家,這丫頭就想不起他來,在家養的珠圓玉潤的。
云嬌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貓兒,我買藥水給它洗過了,身上該是沒得跳蚤的,你可要當心些,不要叫它出去同旁的貓在一道,染上了跳蚤家來要咬人的。”秦南風想了想,又叮囑道。
“我曉得了。”云嬌點了點頭:“還有旁的要留心的嗎?”
“有。”秦南風瞧了一眼把云庭,見他全神貫注的盯著手里的筆,似乎不曾注意到二人這邊的情形,這才從袖子中掏出一樣物事來:“那貓兒雖不大掉毛,你平日里也要給它梳理的,你便拿這個梳吧。”
云嬌伸手接了過去,仔細一瞧,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半月形篦子,不過她手巴掌大小,由上好玉石雕琢而成,這塊玉入手溫潤,并不是尋常所見的潔白的羊脂玉,色澤有些泛著淡淡的暖黃,叫人瞧著便覺得舒心。
篦子上頭細細的雕著一簇花兒,一朵一朵堆在一起,瞧著栩栩如生,云嬌有些驚愕,脫口問:“松雪花?你怎曉得我歡喜這花兒?”
“是我同他說的。”把云庭頭也不回的插了一句話。
云嬌一怔。
秦南風回頭瞧了把云庭一眼,敢情這廝一直在聽著呢,他一張臉竟忍不住有些紅了。
云嬌不曾留意他的異樣,握著那篦子,有些愛不釋手:“這樣好看,給貓兒用豈不可惜了?”
“你若是歡喜,你便留著用。”秦南風有些緊張的道。
他怕云嬌拒絕。
這篦子的玉料,是他自個兒親自尋的。
他在軍中有一同澤,乃是延陵人氏,家中**梳篦,有一回無意間曾同他說過,在他們那處,流傳著一句話叫做“互送梳篦,情同伉儷”,意思便是男女之間互送贈送梳篦,寓含的便是情同伉儷之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當時便將那話暗暗的記在了心中,后來便找那人學了這制篦的手藝,在軍中這幾個月,他每日演練之閑暇,便用來制篦。
便是三舅舅都說他魔怔了,往前他只要得空,便在湖邊河邊,一坐便是半日,他也不得旁的喜好,便歡喜垂釣。